第一个小纸人撑了不到两秒钟被踩了一脚之后就没了动静,想来还是实在不熟练的缘故吧。
大俱利伽罗错愕之后迅速收了神色,看起来很不愉快,虽说和平日里的表情没有什么区别,也实在很难看出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心情变化——总之就是不愉快,至少在他抿住的唇角是这样表示的。
虽然只是稍微有一点不同,却仍然比从前还要变了些。歌仙兼定观察到了这一点,心中默默的思量了些许,随后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拍了拍大俱利伽罗的肩——并且在对方露出了嫌弃的眼神的时候脑门上迅速带上了十字,语调从中段上升。
“接着走……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哼。”
大俱利伽罗盯着肩膀上搭着的手许久,看不出究竟是思考了还是没思考,最后还是退了半步不动声色的把它抖掉,在歌仙兼定皱着眉头的时候,安静的跟在山姥切国广身后走了出去。
索性干脆就直接干脆走到底,免得在什么时候又跳出一个惊吓来。
山姥切国广明白歌仙兼定的意思,路过了小纸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停在这儿良久,弯下腰把它捡起来,拍掉了上面的灰尘,尽管还带着浅浅的鞋印,却已经比之前要干净了不少。
“继续。”他低声下令,率先往更深的黑暗处走去。
方才和一期一振的讨论就这么被抛之脑后,他现在似乎又对那个欲要口舌之争的自己觉得有点厌弃,因为归根究底……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根本没有必要,不过是多余的考量,过了赏味期就该被扔进垃圾桶。
思考着这样的事情,直到下一次的遇袭。
敌人包抄过来瞄着阵型的薄弱处打,等级不够经验不足,更何况在这样狭窄的地下作战实在是毫无优势可言。
支棱着骨刺的打刀冲过来,举起的刀大约是冲着自己的眼睛来的,他在刀锋下挫的时候抛起本体,刀鞘和刀刃相撞声音无比沉闷,左手往前撞开对方刀柄,右手出离鞘口虚握刀镡之下的凸起,小臂托住了下落的力道直刺而去,方才还萦绕在脑海之中的想法全都变成一片空白,拔刀而用全靠本能,唯独只考虑如何清理掉前面的道路。
发出怪啸的溯行军转瞬之间变作肉块和黑烟掉落在地,而前方还拥挤来更多的黑影,逼近的包围圈不断缩小,身处前锋之地能清楚的看到那些空洞的骨眶之中闪动的兴奋火光,无比扭曲狰狞。
山姥切国广紧紧逼视面前堵住的路,忽然左手带回下落的刀鞘往身后一掷,消解在空中迅速消散成了无数光点,口袋里似乎是有什么动了一下——歌仙兼定拧断了一把敌短,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大约是感觉到从身后散开的浅浅微光,下意识的出声:“山姥切?”
跃出去的打刀背影怎么看都有股莫名而起的怒火,躲开偷袭的歌仙兼定侧身,余光之中看见风声飒飒之中闪过的白布一角,两人一个错位,他来不及多想,挥刀格住了面前的太刀,从肘下飘过一片刀光。
面前的敌太刀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山姥切国广甩掉刀锋的污血,眼神仿佛沸腾了起来一般,用刀尖指着前面敌军,抬着下巴,语气凌冽:“让开。”
现在队伍里心情不太好有两个了。
歌仙兼定又扫了一眼战局,中继的位置左右一打一太打开了战局,打法是难得踏实,没了以往惯有的沉闷,就连大太刀的速度感看起来都像是总算能透气,他在几个刀刃的角力之中翻来覆去几趟和大俱利伽罗换了方向,贴着一期一振的劈砍转过来,顺便踢开地上的碎肉。
“让出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