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红死了,疑似是那个叫楚见月的小丫头杀的, 可那小丫头死活不认。
邢桂很想问问汤槿语,该怎么处理这人。可是汤槿语不见了。
她一向敬业,但今天到了巳时仍未见她的身影, 邢桂放心不下, 让人去汤槿语家中找人, 却发现那里也是空空荡荡。
这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汤槿语是失踪了, 他们只当这位一向特立独行的同僚只是又有了什么点子, 所以独自去办事了。汤槿语不在,那么邢桂就暂时支撑起了芷兰院。他来到了岁红的房间, 在那里看到了这个丫鬟的尸首。
邢桂不似汤槿语那般善于从案发现场和死者的身上找出凶手的蛛丝马迹。他只能在围着岁红转了几圈后, 无可奈何的吩咐人保护好现场, 然后去找那个疑似是凶手的楚见月。
在一把将房门推开后,邢桂才听见属下结结巴巴的说道“见月姑娘睡了。”
“睡了”邢桂简直不敢置信。
昨夜就在隔壁死了一个大活人,自己还被怀疑是凶手,结果这人居然还能安然入睡
果然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你们就这么让她去睡了”邢桂觉得自己的属下也是思路清奇。
“昨晚在下盘问过见月姑娘几句, 她坚称岁红之死和她无关。我们怎么也问不出什么, 就只好, 呃, 任她去睡了。大晚上的, 也不好将人直接抓紧牢里去, 原是想着今早上再问问汤先生该怎么办, 结果汤先生居然没有来。”
这名弓兵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接着又问道“大人要不要现在将其叫醒,然后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邢桂在听到这句话后,与自己的属下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腾升起来怜香惜玉之心,齐齐摇头“罢了,让她睡吧。”
说着二人一起退出房间,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里头毕竟有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在休息,他们两个男人贸然闯进去也不好,汤槿语不在,邢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抓是审算了,还是先等等好了。
听见门吱呀一声合上后,楚悦睁开了眼睛。
不久,外头是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些人出于一种复杂的心态,暂时没有将他带去巡检司官衙审问,但却限制了他的自由。只等着汤槿语回来,再由这个众人眼中的名探来判断他楚悦是无辜还是有罪。
楚悦走到了门前,试探性的踹了两脚,果然是被锁的严严实实。窗纱外有几抹模模糊糊的影子,是看守他的弓兵。心中那份被他压抑着的烦躁几乎又要窜出来,驱使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在岁红死去,他被那几个蠢货用刀子指着的时候,他一度差点直接杀了那几个人,然后一走了之。
至于为什么没动手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依稀记得某个女人被带走前,曾叮嘱他要听话,要替她浇花,要等她回来。
“楚见月”于楚悦而言,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假身份,但对于楚见薇来说,那是个类似于“妹妹”一般的存在。
尽管不愿意,但楚悦暂时不想看到那家伙因为“妹妹”没了而难过。
到了午时,人们依旧没有等来汤槿语。
派去寻找她的人一无所获,汤槿语就好像在双鸦镇凭空消失了一般。
在屋内,楚悦点燃了桌案上的灯烛。
光天化日,窗外的阳光远比灯火要盛。楚悦举着灯在房内走了一圈,最后将灯丢在了床前的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