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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镇守边关,与北狄对峙之中虽是逐渐占据上风,但战事也仍时有反复——北狄尚武,全民皆兵,若非北狄悍勇,边关战事也不会数十年都始终未能有结果。然而自从三四年前起,边关战事便开始捷报频传。打了胜仗自然是要上奏请功的——请功的奏章到了御前,景帝便知道温钤帐下有一先锋官,武艺高强、有勇有谋,这几年的胜仗,泰半都是因他勇猛英武方才顺利大破敌军。如今见他看起来才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景帝心中自是万分惊异。

    然而他还远远没有惊异完——他问出了这一句,原本站在他身侧的温钤身形微滞,随即垂首施了一礼、恭声开口:

    “启禀陛下,温然——乃是臣之独女。”

    景帝原本正要伸手也去拍拍眼前的少年、以示自己对少年英雄的看重和亲近,手都已经伸到了一半,冷不丁听了这一句,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中,侧过头下意识问道:“阿钤,朕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温然是你的什么人?”

    一不留神,下意识还漏出了从前当皇子时的称呼。同辈之间,自来多以表字相称以示尊重,皇帝却独独对他以名相称,足见亲近。

    见天子正和父亲说话,温然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忽然若有所觉,抬眼往一旁看去——景帝侧后方不远处,一袭红衣的青年正抱着臂看过来,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一眼望去竟似是显得有些妖娆之色,然而一双眼睛却是目光灼灼、定定望来。

    温然就这样静默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见这会儿周遭几乎所有人都因为刚才温钤的一句话而惊愕、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对着他微微颔首。

    红衣的青年顿时就笑了起来——其实他原本也在笑,然而此时笑起来,竟有些像是个单纯的孩童,仿佛是从心底生出的雀跃与欢喜,不带半点杂念、没有半分遮掩。

    温然又多看了他一眼,便又不慌不忙地收回了目光。

    景帝此时似是终于消化了心腹爱将的话,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据说是爱将独女的“少年”。温然也不闪躲,同父亲一样微微躬身行了礼,随即便坦然而立。

    这五官相貌,若说是女子,倒是真的没有人会怀疑。景帝是见过温钤的夫人林氏的,从前也是京中有名的美人,眼前这孩子的五官倒是与林氏足足像了个七八成。只是……她这一身轻甲、玉冠长剑,再观她言行举止,怎么看也都是像世家公子远多过勋贵闺秀。皇帝来来回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似乎总算是接受了这个真相。只是既然“少年英雄”是个姑娘,那这手可就不能再乱拍了——景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只得又顺势拍了拍一旁温钤的肩膀,低低咳嗽了一声,只当刚才的变故根本未曾发生,欣然夸奖道:

    “那可正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

    景帝又夸奖关怀了诸将士几句,之后便带着众人一并回城。军中诸将士自然是论功行赏,然而到了温然这里,却又有些犯了难。

    若这是个男子,身上的战功就算封侯也是绰绰有余了。然而她偏偏又是个姑娘——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封侯的道理呢?

    不仅是温然,连温钤也有些难办——如今大军凯旋,温钤自是功在千秋,然而还未等景帝下旨封赏,便有御史出列,弹劾温钤未得圣命便私纵女子入营、温然以女子之身私入军营,如今虽是得胜还朝,然而毕竟有违军规。

    要叫景帝来说,这分明就有些无理取闹了——自古以来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说,再说若无温然骁勇,边关战事恐怕未必能够平定得如此之快。然而本朝民风虽较前朝略为开放了一些,男女大防却也很是看重,女子不得擅入军营乃是铁令,温钤未曾上报朝廷便携女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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