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的第一位相国,任于孝公在位之时。
太子姬晏继位之后,王室宗亲都以为这位手段残酷冷血的相国被处死了——但是现实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卫子君,没有死!
消失一个多月的卫子君一出现就伴随着血腥风雨:
他下令将这个月中,犯新法的贵族都逮捕了。
直到此时,众人方才惊醒,卫相府的牌匾可是一直挂着,没有被取下。而新王姬晏也从没正式下达废相的命令。只是此前,众人只当卫子君被秘密处死,而处死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一直没将这些当回事。
卫子君以短短数日之内,数百贵族下狱向整个夏国宣布了一个事实:
——他仍为夏之相国。
一瞬之间,朝野中所有因为卫子君“死”了,而有轻视新法的人,脸色全变了。
经过数日的审理,按照之前颁布的新法,卫子君亲自一一做出判决。
其中将被除以死刑的贵族,多达上百。
而面对朝臣的反对声,姬晏的回答倒也简单:“连寡人犯法,都不能免去责罚,难道诸位认为这些人地位更高于寡人?”
这下没有人敢说话了。
三天之后。
这一次的刑场设在西南城门外,护城河刚好自此流过。身着玄衣的傅白站在城楼上,亲自下达了处死的命令。人们仰起头敬畏惊惧地望着这位年轻的相国,城楼风大,他衣袍猎猎,面容在阳光中有若仙人。
但是,他面不改色地看着一令之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护城河骤然间被血水染红。
“卫相好大威风。”
公孙虔登上了城楼,神色复杂地看着傅白。
“太傅别来无恙。”
傅白转身,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位太子傅今天为何会来到这行刑之地。
“卫相亲自下令斩杀这么多的人,不怕遭报应吗?”公孙虔见他这幅从容的样子,就忍不住出言相讥。
“报应?”傅白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这就不劳太傅多心。太傅今日即来,可切记日后莫要再犯律法,否则那体解之刑,就不知会由谁来受着了。”
说罢,傅白拂袖下城,径直离去。
公孙虔看了眼被染红后逐渐清明起来的护城河,又回头看离去的傅白。
言行风雅的荆楚士人离去的背影分明十分消瘦。
处刑之日后,几乎所有剩下的旧贵族都在背地里破口大骂,骂傅白实在是奸猾,居然假装被处死,让他们掉以轻心,无所忌惮触犯新法。但骂归骂,这时候这些人已经没办法再阻止傅白在夏国继续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了。
以魏苒为首,稍有实力的贵族在之前的一个多月中蹦跶得太过,被傅白一网打尽,剩下的人已经不成气候了。
一时之间,贵族谈相色变。
而经过这一次的动荡,新法的威严在民间空前地提高,连贵族犯法都要被处死,平头百姓越发不敢越雷池半步。
卫子君之名,再一次镀上了刺目的光辉。
两任夏相,威势无双。
从那天起,夏国的变化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少了贵族的阻扰,军功爵制,客卿制都很顺利地建立起来,在以“农”和“战”为核心的变法中,夏国的国力与日俱增,俨然有了西部霸主的架势。而在这个过程中,姬晏也算是明白了“能救夏国者,唯卫相一人”这句话。
这人,才智之高,谋略之远,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