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点头道:“你能明白这点就很好。守业更比创业难呀!你们万万不可因今时今日的富贵,忘了勤检上进。要记住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凡事居安思危。”
众人站起来领训道:“是,母亲(老祖宗)。”
贾母接着说道:“这庄子呢,就分到王字辈为止。已经成家的哥儿,各领一个大庄子分出去。琏儿已经领了,珠儿的就交给她媳妇儿。这未成婚的哥儿,也领一个,交到他们母亲手里。待到他们成亲,就把庄子并这些年的租子交给他们,没得叫他们成家立业了,还行动受人牵制。”
贾赦面有难色,这银子本就不够花,再分了出去,日子还怎么过。他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人反对,也就没说什么。
王夫人虽手里能我握着两个庄子,但一想到其中一个要分给环哥儿,就高兴不起来。另有一则,这原本归公中田租,要拿了一处放李纨那儿。这么一来,二房公中就只剩四处庄子了。这点子银钱,还要养着这么一大家子,只怕入不敷出,更不用说建园子了。
邢夫人却是打破脑袋也没想到有这等好事,不禁喜形于色。
贾政一惯不通俗事,更是无甚好说。
凤姐儿没打算和府里共患难,也就没资格与他们同富贵,只道:“老祖宗,我和二爷成亲日久,奈先辈遗德,手中也颇有产业。这羊跪乳鸦反哺,禽鸟尚知回报父母,我和二爷怎敢自专。今儿,我当着家中众人之面,将父亲赐予的庄子奉回,以赡父母。另,我和二爷身为兄嫂,自当照顾弟妹。从今往后,我们将竭尽力照顾琮哥儿和迎春,以解父亲母亲内顾之忧,好叫他们一心经营仕途家计。”
贾赦听了,只松了一口气,又怕母亲推辞,一双眼睛只盯着贾母。
只见贾母叫鸳鸯牵了凤姐儿起来,让她坐到身边,拍着她的手道:“好孩子,祖母前些日子糊涂了,让你受了委屈,回头让琏儿替我赔个不是,你就谅解祖母这一回。等出去以后,定要好好过日子。”
凤姐儿又惊又喜,心道:“老祖宗这意思,是不仅分了家,还允他们各自住着?”
凤姐儿不及问,贾母又说:“这府里的院子,本是官家的。这成亲了的,就分个院子。那没成亲的,就先这么混住着。另外,家里还有自个儿的宅子在租,也一个哥儿分一个二进的院子,明儿就去把田契改了,交到哥儿们自个儿手里。从此,各人生死由天命,富贵安康自个儿去闯。”
“老太太,那这宅子的租子呢?还有,这宅子也是分到王字辈吗?”王夫人追问道。
“是的,同庄子一样分到王子辈。这未成亲的房租归公中,成了亲的交给他们自己管。另有一则,这成了亲的,不管是想住府里的宅子还是搬出去住,你们做长辈的都不得阻拦。若住在府中呢,逢五逢十要给长辈请安。住在都中呢,每月初一、十五、三十来请安就成。其他的虚礼,能免的就免了。”
议毕,众人领命而去,只等明儿请了族长、亲眷来作证,当堂交割。
“奶奶,那我们是住在府里,还是搬出去住?”丰儿问道。
凤姐儿当然是想搬出去住,只是她带着巧姐儿出去倒容易,要还带了琮哥儿和迎春,就是打大老爷大太太的脸了。又因着琮哥儿和迎春的那一跪,凤姐儿倒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凤姐儿叹气道:“先住这儿吧!等二姑娘出了门,等三爷成家立业,等你家爷能在外头立足了,咱们再搬出去。”
丰儿高兴道:“我去把这话告诉司棋麦儿去!奶奶不知道,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