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而酸楚的情绪,复杂难言。
展岳却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像是雪山上万年不化的雪,清冷得失了温度。
嘉善拂去裙摆上的灰尘,哽咽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这番话无论真假,皆是出自展岳的一番好意。
“多谢大人。”嘉善恻然转首,她哑声说,“我会保重自身的。”
展岳终于“嗯”了声,随后,嘉善似乎听他轻叹了口气。
嘉善的意志,几乎要在这声叹气里溃不成军。
她勉强与展岳告别完,终于头也不回地从东直门出了去。
至于展都督,在她走后,是为她可惜、可叹还是可悲,这一切,嘉善都不得而知了。
自那之后,两人再无交集。
偶尔听到的消息,也都是展大人红旗飘飘,圣眷不衰,她只知道他在军中的声名威望变得一日比一日高。
而相比起来,嘉善却没有那么幸运。她甚至没能信守住对他的承诺。
因为,此后一年,她便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