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从无到有,又从浓转淡,早就消磨得没剩多少了,之所以谁都没提分手,不过是还没找到更好的下家而已,所以就一直耗着拖着。
如今秦馥蓁有了更好的选择,踹掉他是理所当然的,江知宴不仅不怪她,还衷心地祝福她将来能够嫁入豪门做少奶奶。
他之所以颓靡,是因为秦馥蓁在分手那天说的话。
“江知宴,你这个人实在太假了,看起来好像对谁都很好,但其实你的心是凉的,永远都捂不热,永远都不会真心地喜欢谁、爱上谁。这是一种病,叫‘爱无能’,我真诚地希望你去治一治,别祸害别人了。”
“爱无能”听上去虽然没“性无能”那么刺耳,但还是让江知宴陷入了反思。
从小到大,他好像真的没有刻骨铭心地、热烈地喜欢过什么人,他的每一段恋爱,有长有短,但都是随随便便地开始,又潦潦草草地结束。
他怀疑自己真的有病,于是情绪低落,萎靡不振,楚修看不下去,趁着五一小长假,强行把他薅来了泰国。
别说,江知宴的心情还真好多了。
芭提雅的大海很漂亮,曼谷夜市里美食很多,泰式按摩也很爽,如果不用被楚修抓来参加这劳什子游-行就更好了。
烈日当空照,江知宴快被晒化了,汗就没停过。
路过一家咖啡馆的时候,江知宴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行了,你们游去吧,我在咖啡馆等你们。”
楚修看他脸色白里透红,担心他中暑,就点头同意了,又不放心地叮嘱:“看好手机和钱包,别跟陌生人瞎扯淡。”
江知宴翻个白眼:“靠,你能别总把我当智障吗?”
楚修和闻鹤西跟着游-行的队伍往前走了,江知宴横穿出来,走进了路边的咖啡馆,点了一大杯冰美式,坐在空调口吹冷气玩手机。
一杯咖啡见底,楚修来电,让他跟着微信位置去找他。
大街上犹如蝗虫过境,满地垃圾。
江知宴找到地方,却发现只有楚修一个人。
“闻鹤西呢?”他问。
“一个刚认识的男的邀请我们去参加派对,”楚修说,“我没兴趣,鹤西就自己去了。”
“我靠,你这是什么令人智熄的操作?”江知宴十分无语,“如果是性-爱派对怎么办?你就不怕闻鹤西背着你跟人群p吗?好几顶绿帽子哐哐砸你头上,砸得你眼冒金星信不信?”
楚修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我饿了,找地方吃饭吧。”
他们也不挑,看见一个餐厅就进去了。
盲点了几个菜,没敢点酒,他俩酒量都不咋地,怕喝多。
楚修喝了一口冰水,突然说:“其实,这是我和闻鹤西的分手旅行。”
“啊?”江知宴有点懵。
“回国就分手,”楚修说,“已经说好了。”
“为什么分手?”江知宴问。
“有性无爱,腻了烦了,一拍两散,各自安好。”楚修笑了下,“我陪你一起失恋,够仗义吧?”
江知宴“嘁”了一声:“可拉几把倒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
吃完饭,打车回酒店。
天光还亮着,曼谷的白天好像格外长。
江知宴开着车窗,让湿热的晚风灌进来。
他举着手机拍沿街的风景,楚修则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他有认床的毛病,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好了。
“停车!stop!”江知宴突然大声喊,把楚修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