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几日来,终于头脑清晰了起来。虽没有睁眼,可就感觉到身侧还躺着一个人,紧紧靠在床外侧熟睡,虽与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可在这样微凉的早晨,也是一股热源。秦肃缓缓睁开双眼,段棠与自己面对面睡着。
晨曦初起,从床侧的窗口照了进来,橘色的暖光正映在了段棠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娴静,她睫毛很长,柳叶眉,杏仁般的眼眸,瞪起人的时候是微微朝上挑,骄阳般耀眼。
秦肃莫名的有种轻松感,身上的伤口虽还隐隐作痛,但也不像前两日钻心那般痛了,也少了前几日的沉重感。是以,此时这般看着段棠,也不如前两日那般烦躁了,反而感觉难得一见的宁静,从心底溢出来的凝神静气。
段棠在睡梦中,便感觉有探照灯再自己身上巡逻,不禁骤然睁开了双眼,正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眸。
秦肃宛若受到了惊吓般,急忙欲坐起身来,可一动就牵动了腰侧的伤口,他闷哼一声,又躺了回去。
段棠坐起身来,很是自然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不那么烫,长舒了一口气,就再次躺了回去。秦肃将一切收入眼中,半垂着眼眸,当看见段棠再次躺回自己身侧时,不顾腰间的伤口,伸出脚就踹了出去。
“嗷呜”段棠毫无防备之下,被一脚踹下了床去,整个人都不好啦,坐起身来瞪向秦肃了,大怒“你干什么啦有病啊恩将仇报啊”
秦肃抿着唇,与段棠对视“你给我换的衣裳”
“不然呢还有谁”段棠不耐的瞥了眼秦肃,“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还不能碰啦”
秦肃垂了垂眼,沉默了片刻“你看见了什么”
段棠站起身来,十分不以为然“什么都看见什么了,全部都看光光啦,跟个豆芽菜一样,也没什么好看的。”
秦肃脸色变了变,抖着手就在床头摸索长刀,无果。
段棠直接无视了秦肃,单腿曲起坐在桌前“别摸了,你那破刀我早给你扔了,不烧了就早点睡,睡不着就躺着。”
秦肃双眸通红,恶狠狠的瞪着段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总有一天杀了你”
段棠从桌上抬起头,莫名的看向秦肃,满头问号“什么脑回路啊从认识到现在,我也不欠你什么吧你就追着咬还就不放了我上辈子抱你一块死了吗不没这事,上上辈子我也不认识你”
秦肃喘着粗气,在手四周找了半天能做凶器的东西,可惜农家的地方,床周附近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似乎不甘心,红着眼怒视着段棠,哆嗦挣扎,就要坐起身来“你给我滚过来
“呵呵呵呵,过就过去。”段棠被秦肃的狼心狗肺气笑了,站起身来走回床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挣扎坐起一半的秦肃。
秦肃被一根手指戳了回去,闷哼一声,目欲裂的瞪着段棠,咬牙切齿“你个你个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杀了你”
“呵呵好的我等着“欺负个伤员也没什么意思,段棠用冷水漱了漱口,端起桌上的粥喝了起来。
晚上,董娘子怕秦肃醒来饿,还特意在桌上留了一碗肉糜粥,温在火盆上。
段棠喝了一口,又看向秦肃“喝不喝”
秦肃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段棠挑眉“饿死你”
小小的房间里,顿时响起来段棠喝粥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可听在饥饿人的耳中,依旧很清晰。两个人自那天从石江城掏出来,也就躲在山洞里时好好吃了一顿饭。后来,秦肃昏迷,段棠怕他脱水,每天也就强行掰开嘴朝里面灌水,路边摘来的桑葚里有果糖,每天在强行喂他吃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