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能察觉到的，习惯后也很安心。

    如今费利佩不再让人跟着他，是真的在尝试还给他自由。

    安赫尔独自拦一辆计程车，抵达珠宝店，拿到那对设计极美的戒指，无言地收起来，放进琴盒。

    珠宝店的员工微笑道：“这是设计师送您的。”

    员工递给他一只丝绒珠宝盒，里面是一枚项链。

    白金吊坠呈薄薄的方形，上面烙印一朵玫瑰，形似古时的某种金属币，古朴又精致。

    “设计师都这么热情吗？”安赫尔很欣赏它，但也很困惑。

    买戒指送项链，行业惯例？或者他正好是第一百位客户什么的？

    员工只是微笑：“设计师对您的审美很欣赏，特意为您准备。”

    “那么，替我谢谢他……或者她。”安赫尔匆匆道别。

    赶到餐厅，兰格也刚来。

    “你看起来有点疲惫，”兰格点完餐，把酒单还给侍者，“下午要不要回家休息？”

    安赫尔摇摇头：“看起来心事重重？”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心事重重了，要不要来分担一下？”

    安赫尔对他很坦诚：“我订过一对戒指，今天交货，现在它们在我的琴盒里。”

    “戒指是很美好的东西。”兰格明白他的意思，并不问及费利佩，只是露出一个不羁的耀眼笑容，“当然，如果你是要对我求婚，我一定不会拒绝。”

    安赫尔被他逗笑了：“有时候真惊叹，你居然这么耐心。”

    “什么，我看起来不太有耐心？”兰格挑眉一笑。

    安赫尔：“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次晚宴上，你敷衍人的效率太高了，几句话就把无数来搭讪的人弄走。”

    兰格想想：“对于不感兴趣的人，我通常倾向于节省力气。”

    安赫尔：“还有住进我家，扔掉你用不顺手的那些东西时，简直暴躁。”

    兰格璨然一笑：“真的？”

    安赫尔模仿他狂傲又不耐烦的神情：“就像这样——‘扔，为什么不扔’？”

    兰格看得一阵大笑，眸子比钻石耳钉更清亮，满意地道：“看来你总会记得我了。”

    “要说起来，”安赫尔想起什么，“珠宝行业有这样的规矩吗，不到求婚之前，戒指上不刻名字？”

    兰格笑了笑：“依照我所学的，其实没这规矩。”

    “那位设计师可真特别，劝我别刻。”安赫尔随口道。

    兰格深深看着他，黑眸中蕴藏着热烈的爱意：“宝宝，或许他很喜欢你，希望有一天那戒指上刻着你与他的名字，毕竟命运总是能让人相遇，不是吗？”

    安赫尔听了想一想，只是笑道：“这种故事很适合发生在纽约，但不会发生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