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眨巴眨巴眼,有点摸不透吕甫的想法。
吕甫见她懵懂,便直言道:“是不是山庄的饭菜不合口味,要不,我叫温管事去江南道寻两个做点心的师傅回来?”
姜妧忙道:“不用,我就是……”想了想,辛夷那边还没准信儿呢,万一不成,吕甫又要难过。
“我就是惦记着烤鸭子,所以……”姜妧不好意思垂下头,“福儿嘴馋,倒叫外祖父担心。实在是罪过,罪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吕甫悬着的心放下,转头吩咐小仆,“去,叫厨房晌午烤两只鸭子。”
哎!大娘子一来,小鸭子都结不成一行长队了。可怜见儿的。
小仆一边腹诽,一边下了山,跑去传话。
姜妧和吕甫走的累了捡块干净的石头坐着歇会儿。望着天际自由自在的云朵,姜妧忽然想起了那个风度翩翩,笑起来俊朗温润的少年郎。
再好,也是人家的了。
姜妧吐了口浊气。
吕甫紧跟着叹了口气,道:“你今年都十四了,也该着手挑婆家了。你祖母有什么打算没有?”
按理说婚事不该问姜妧。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哪能好意思谈论这事。可姜妧没了母亲,姜澈又忙于生意,一年来不了山庄几次,写信传话都说不清楚。
早先姜妧说不了话的时候,姜家和吕家就打定主意一辈子养着她。后来,姜妧好了,姜老夫人又张罗着找人教她认字学习礼数规矩。
等学会了,姜妧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说心里话,吕甫舍不得。可就算舍不得,那也没办法。女孩子毕竟是又要有个归宿的。
“我与阿耶说过了,我不嫁,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们。”姜妧欢声说道。
“胡闹!”吕甫骤然变了脸色,“我都是大半截入了土的人了,你小小年纪陪着我作甚?你阿耶答应了?”
姜妧没想到吕甫竟会是这般反应,不知所措的回道:“答,答应了。”
“他简直……”吕甫想说“他简直混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当着外孙女的面不能说污言秽语。话锋一转,没好声气的问:“他这是不打算管你了?”
“没有啊。阿耶管我。”
不但是管,都要给她置办大宅子了。姜妧见吕甫脸色不对,没敢提这茬。
“哼!你不嫁人,他家就能一直掐着你阿娘的嫁妆!他们有这么缺钱吗?”
“没有。阿耶说要把阿娘的嫁妆全都给我的。”姜妧握住吕甫的胳臂,“外祖父,你听我解释。不嫁人,是我意思。是我不想嫁,求了阿耶好些时候,阿耶才答应的。”
她不敢说没费吹灰之力,姜澈就同意了。要说了,吕甫说不定能拎把菜刀进城去找姜澈算账。
“你不想嫁?为何?”吕甫半信半疑的看向姜妧,见她不似作伪,心下又多信了两成。
“现在玉兰斋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之前我还买了几间铺面,这都是能生钱的。就算没有阿娘的嫁妆,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吕甫叹道:“傻孩子。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没有夫家,谁给你立门庭,若是有人欺负你,谁给你撑腰?”
“我自己立!”姜妧脆生生的说道:“若摊上不济事的,还不敌我自己立呢。”
燕三娘听了这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大娘子说的没错。靠妻族庇荫的软脚虾多的是。姜家又这么有钱,保不齐遇上个黑心肠的,把姜大娘子的嫁妆骗了去。
“说句大话,就是两片嘴皮子碰一碰。事不关己,怎么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