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一脸惊奇,“祖传程侍郎不知容郎君身世”
程皓确实不知,他虚心请教道“容小郎君是何身份”
匠人见他果真不知,遂小声道“容郎君从盛京而来,是容尚书嫡长子哩。”
什么
程皓顿时愣住。盛京除了吏部容尚书,也没有哪个尚书姓容吧
他恍然想起,似乎自家夫人曾提及,容尚书怒遣其子回祖籍。他当时并未留心,数月过后,已全然忘却。
故不知容奚身份,实属正常。
容尚书居然不识嫡子天才之资程皓心中憋屈难受至极。
至濛山后,容奚之能令他震惊,他早就想与之结交,然除却第一日,后数日,容小郎君俱未出现,他这才同匠人打听。
若他真是容尚书之子,自己还怎么“拐骗”至工部容尚书知晓,定要寻自己算账。
然任由天才明珠蒙尘,他实在做不到。
回衙后,程皓闷闷不乐,至房中,记下今日造器经验。左思右想,决定去寻秦恪。
可惜的是,秦恪并不在衙内。
他正在教容奚更高级别的马术。
雪泥是容奚替白马起的名字,比起赤焰,雪泥明显更加温顺,但速度与耐力不比赤焰差许多。
“你何时回京”驭马之术不易,容奚粗喘着从马上跃下,问秦恪。
赤焰凑近雪泥,秦恪亦下马,让它们自去玩耍。
“要看程侍郎欲留几日。”他眸中暗藏笑意,长睫似流光拂过,瞳色略浅淡,易生无情冷漠之态。
即便如此,也美颜盛世。
容奚以前不在意他人相貌,到如今,方觉颜色惑人,实非妄言。
思及程侍郎对器物的热衷,容奚情不自禁笑起来。
身上赘肉逐渐消失,缓现其俊俏轮廓。只因容奚年纪尚小,稚嫩未褪,观之颇有几分可爱。
唇红齿白,眉目秀致,仿若年画中的童子,虽微胖,然喜庆。
秦恪也从未留意他人容貌,此时却恍然觉得,面前少年,笑起来的模样,相当令人赏心悦目。
心便跟着柔软几分。
方才流了些汗,如今歇下,寒风一吹,忽觉几分凉意,容奚不禁抚了抚臂上寒栗子。
“回罢。”秦恪瞧他可怜,瞬间上马。
容奚慢吞吞骑到雪泥背上,与秦恪并骑归家。
秦某人蹭饭已经习以为常,陈川谷也厚着脸皮,于容宅蹲守。
见两人至,他笑容盛极,“大郎,今日有何菜式”
因招待客人,容宅每日菜式俱不相同,但都美味非常。
容连主仆、刘氏祖孙,因沾贵客之光,每日吃得满嘴流油,恨不得将舌头吞下。
至容宅已有一段时日,容连突觉自己似乎胖上些许。
大魏选官,容貌亦在评判之列。若过于胖硕,削减美感,是很难谋求一官半职的。
惶恐之后,他立刻缩减膳食,颇为痛苦。
晚膳毕,容奚送秦恪、陈川谷离宅。
他沉吟半刻,见二人即将乘马欲行,忽道“肆之兄,奚有一事,欲询问于你。”
秦恪神色顿肃,“你说。”
“我知铁为官营,”容奚鼓足勇气,说道,“然若冶铁之法改进,产铁量增加甚多,民间需求随之增长,仅凭官府,应无法满足百姓所需。”
秦恪闻言,颇感兴趣,“大郎但说无妨。”
容奚赧然笑道“朝廷不如放出特许经营权,官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