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殿下好好坐着罢,椅子上没长钉子,我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大家都是朋友了,又这样干什么?”
席仲摇着头笑:“你可知你那篇文章多有力量么?陛下直读了一个时辰,喟然长叹,然后就叫我进去,瞧着我唉声叹气,娘娘看了,也说我这么大了竟一事无成,打发到这里来念书,又叫你也来,敦促我上进。我把你的文章拿给陛下看,是我对不住你。你也坑了我一把,咱俩算是扯平。”
金荣道:“怎么我听别人说,陛下看了之后大怒,说我不忠不孝,枉为人子,让我来这里受个三年五载的教诲,将来好不有害国家呢?”
席仲笑道:“可能这就是君心难测吧。来,我为你引见。这是闽浙总督季大人的小儿子,名唤季清的,你们叫他季老七就好。”
旁边坐着的那人向金荣拱拱手,打了个哈欠,又忙告罪:“抱歉,抱歉,实在是太累了,朋友请恕罪吧。”
金荣问道:“季朋友怎么无精打采的?”
席仲道:“他家恩监的名额给了他大哥,如今他大哥早就毕业授官了。他是例监,本来只想挂个名字,正巧赶上陛下清查挂名学生,例监也要来上课,消息一到,就快马加鞭地过来了。换马不换人地赶了三天三夜,不过比你早到了两天,今天才开始上课,魂儿还没回来呢。”
金荣忙道:“季朋友求学之心可嘉。”
席仲知他要来,早给他准备了饭,几人互相见过之后就匆匆地吃了,回房自去读书。
祭酒大人鼓励学子挑灯夜读,每晚使人巡逻,凡有二更以前就熄灯者,记下名字,第二天通报批评。
席仲既然要做众人表率,自然读到三更方止。金荣一向早睡早起,拿被蒙过头,面墙而眠。国子监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