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似人似鬼的啼哭声无端响起,哭腔绵长,有着生前数不尽的痛恨、憎恶与不甘心,沈容疏喷出一口鲜血,高高举起纯钧,平阳城内千丝万缕的怨气开始四散着逃窜,却无济于事,莫名的引力将它们吸入剑内。
“砰——”
狂风裹挟着冲天的怨气,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天崩地裂!
直至第一声鸡鸣,天光破晓,怨气终于散尽,余嫣嫣腿脚发软,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而季烈则惊疑不定地望着沈容疏手里的剑,他正欲开口,浑身是血的沈容疏身形一晃,再支撑不住,昏倒过去。
寒剑落地,他的掌心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一剑出鞘,天崩地裂、万鬼同哭。”余嫣嫣喃喃道:“我只听说过一把剑。”
她和季烈对视一眼。
“纯钧。”
余嫣嫣爬到沈容疏的身边,季烈凝视着纯钧,他的指尖才触及剑柄,浑身一震,季烈低声道:“不愧是纯钧。”
艾盼瞄了他一眼,刚要蹦上纯钧,让季烈一把捉住,悬在半空。
季烈道:“不要碰,危险。”
咦?
艾盼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挣扎几下,季烈松开桎梏他的手,艾盼立马扑向纯钧,鸟鸣声脆生生的,“啾啾啾?”
还用不用呀?不用收起来啦。
“你……”季烈见艾盼相安无事,甚至还贴着纯钧蹭了几下,不由皱起了眉。他拎起艾盼再三检查,确定艾盼无事以后,眉头紧锁。
纯钧极为认主,怎么回事?
艾盼歪了歪头,疑惑地询问道:“啾啾啾?”
“你把剑收好。”
尽管季烈满心疑惑,但当务之急,还是遭到纯钧反噬的沈容疏,他对艾盼说:“这把剑,日后不要再随意拿出来。”
而后他将沈容疏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与余嫣嫣一同扶起沈容疏。
不用季烈说,艾盼就会把剑收好,他小声的“啾”了几下,把纯钧丢回去,又顺便捎了几颗灵药,借口给自己压压惊,美滋滋地吃了个饱。
浑然不觉自个儿的踪迹已经败露了。
在纯钧出鞘的那一刻,谢厌雪的脚步一顿,似有所感地望向西南方。
纯钧内留有他的一抹神识,先前不论谢厌雪如何探查,都受到阻碍,而此时纯钧终于有所回应。
西南。平阳城。
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谢厌雪的神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