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遥面无表情,一手执剑,一手提着一个大活人。
见云奏已后退了数步,他一施力,剑身登时从中年人的后心贯穿至心口。
云奏拾起雪青色腰带,将衣衫整理妥当了,又用丝帕拭去了被中年人涂抹在唇上的血液,压住油然而生的恶寒,才行至叶长遥身侧,去瞧叶长遥提着的那大活人。
那大活人乃是一个女童,生得稚嫩,但面上的神情却无比苍老,如同已在人世走了好几遭。
女童明显已被叶长遥封住了奇经八脉,半点都动不得。
中年人念了句口诀,叶长遥的剑即刻被他逼了出去,同时他的右手五指间又凭空多出了一把剑来,继而直击叶长遥的面门。
叶长遥将女童丢在地上,提剑迎战。
而云奏猝然咳嗽了起来,终是失力地跪坐在女童身侧,三成多的道行他无法熟练运用,刚才那一掌不但重伤不了中年人,反是他自己先受不住了。
他气息不稳,时不时地咳出血来,双眼却望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剑光如雪,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占了上风。
云奏已缓过气来了,见状,唇角不由地往上一扬,又去瞧那女童:“他是你的甚么人?”
女童咬了咬唇瓣,不答。
云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住了女童,温柔地笑道:“不若让我来猜上一猜罢?他十之八九便是你的夫君罢?你变成了这副模样,无法在床笫之事上满足他,为了讨他欢心,才会助他猎艳。那林小姐便是其中的受害者,我夫君去林府时,你与你夫君便在林府之内罢?你们早已布置好了陷阱,只待我夫君上门。”
女童如适才般,并未予云奏半点反应。
云奏又故作好奇地问道:“你夫君同别人行房事之时,你在何处?莫不是还要在一旁伺候罢?亲眼见得自己的夫君与旁人身体交缠,你作何感想?你又何以会便变作这副模样,难不成你夫君曾有亵玩女童的癖好,才将你的身体变得这般不堪入目罢?又或者你原就是侏儒,你夫君喜欢的便是你这副天生残缺的身体?”
他的语调柔软至极,却也刻毒至极,直如裹了蜜糖的刀子,气得女童厉声道:“你勿要红口白牙污蔑我夫君!那些女子皆是被我绑来伺候我夫君的!”
云奏不再理会女童,扬声道:“俞大人,你可听清了?”
本县俞知县应声从一片半人高的野草中走了出来,与他一道走出来的还有四个衙役以及一身完好的俞阳。
中年人先前便已落了下风,除却心口外,身上又添了不少的新伤,见得俞知县与俞阳,他震惊不已,知晓自己所为全数在叶长遥与云奏的计算之中,便不再与叶长遥缠斗,而是转身逃跑。
叶长遥哪里容得他逃跑,内息当即贯于剑上,挽出一道剑花。
弹指间,阴云密布的一方天空亮得仿若着了火一般。
待光亮散去,中年人已然扑倒在地,双腕双足的筋脉竟是齐齐被挑断了。
叶长遥抬手一拍中年人的心脉,将他的道行毁去了,轻蔑地扫了中年人一眼,才往云奏身侧去了。
中年人受不得轻蔑,但如今的他伤不得叶长遥分毫,他的身体甚至由于被毁了道行而无法维持人形,下半截变作了蟾蜍模样,上半截亦在瞬间长满了丑陋的疙瘩。
他在地上挣扎不休,丑态百出。
女童见不得自己的夫君受苦,又因被叶长遥封住了奇经八脉,动弹不得,只得苦苦地哀求叶长遥:“叶公子,我想到我夫君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