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方年把手机里的照片给花牧看时,身体倾向花牧,脸和花牧挨在一起,花牧大脑恢复运转后,没有看手机屏,而是将视线投向师方年的脸,细细看着师方年的眉眼,鼻子,和唇。
师方年将照片拉到最后一张,又从下往上划拉,“这个短头发的,看起来孔武有力,要不就选她?”
花牧没有出声。
师方年:“那个又没写在脸上。”
说着改为左手单手拿手机,右手绕过花牧肩,大拇指和食指钳住花牧的下巴,将花牧的脸转向手机屏,松手后,右臂保持着搂着花牧的姿势,右手食指指了指屏幕,“这个短发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花牧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师方年:“这些天你在我家白吃白住,总要帮我一点忙。”
“……人家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啦。”
师方年右臂拢了拢,左手将手机向前递了递,空间几乎压缩到极限,手机屏差点就要抵到花牧鼻子上。
花牧投降,双手接过手机,“我自己看啦”,将照片来来回回拉着,划拉的比师方年还快,一边划拉一边嘀咕,“一定要这样吗?”
师方年,“嗯。”
视线牢牢锁住小朋友的面孔,不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其实,方年姐,你既然坚持到了这个年纪,说明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那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在乎别人的眼光……”
“你现在要做的是选择题”,师方年打断花牧,“不是论述题。”
眼角余光察觉到花牧小手在手机屏上点了一下,移动视线想要看个究竟,可是晚了一步,花牧小手一个快动作,将手机翻了个身,屏幕朝下拿着。
师方年:“……”
花牧抬头看着师方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师方年:“……”
如果她没弄错,这个表情,好像叫——“泫然欲泣”……
正自发怔,花牧突然一个手滑,拿在左手的手机掉了下去,右手去捞,倒是捞到了,但是没拿稳,给抛了起来,左手去接,没接住。
师方年离的很近,左手忙忙去接,碰到了但是也没接住,还给打飞了,右手本来搂着花牧,这时松开来,身体前倾抓住手机,结果还是失之毫厘。
四只手,一个手机,像玩杂耍一样,跌宕起伏,波诡云谲,最后手机还是掉在了地上。
师方年:“……”
花牧:“……”
地板上铺了地毯,师方年将手机捡回来后,检查了一下,发现手机完好无损,就是那些照片不见了,不是一张两张,而是整个相册都不见了——她是把候选照片集中放在一个相册里的。
花牧小脸凑过来,“手机还好吧?”
师方年,“没事。地毯这么厚。”
说着看了花牧一眼。
花牧小手抚了抚胸口,“那就好。”
师方年站起来,说了一句,“抓紧时间找房子”,便回房间了。
花牧:“……”
这晚,花牧失眠了。
本以为师方年的年龄,情史有朗文词典那么厚,结果……在美国那样性开放的国度学习工作了那么久,竟然还能原封不动地回来……可以说真的是很传奇了……
三个多月来捧抱照顾呵护备至的人,突然很随便地宣布要跟陌生人上床……是因为这个难过吗?
师方年开始赶人了,她将不得不搬出自由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