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殿下相知的时日尚浅,素昧平生。”
元子攸叹了口气,说:“你跟封隆之他们不一样。封隆之崔叔义,都是世家大族出身,举家在朝为官的。树大根深,跟朝廷的关系盘根错节。他们不仅同我交往,也同朝中其他王公大臣们交结。我这里说了什么话,转头就传到别人耳中去了。他们在别处得了什么消息也都会来告诉我。大家向来如此,本也没有什么,都是朋友,只是彼此保留,很多的真心话便不敢说出口了。”
高乾听他说这个很挺意外:“那我同他们也都一样,殿下何必对我另眼相待。”
元子攸笑:“你同他们可不一样。高氏是冀州豪门,家本不在洛阳,高家人也不在洛阳为官,跟洛阳的权贵无甚牵扯。我知道你一向无意为官,也甚少结交王公,也不混迹官场。你在洛阳,是真正的外人,我同你说话无需顾忌许多。”
元子攸说:“我当你是朋友。洛阳这种地方,交朋友不易。”
高乾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殿下跟李家呢?李家是殿下的母舅,殿下当同他们亲近。”
元子攸笑:“李家虽是舅家,但是母亲已死。即便母亲不死,也是你归你我归我。好了便罢,真不好了,我还能指望找他托寄?世家大族,自然以门户利益为重,亲戚家,锦上添花便可,怎能指望他雪中送炭。我是元家人,自己家的叔伯兄弟都不敢轻信,李家于我是外姓。”
高乾想不到他会同自己说这些。这些话,他同任何人,大概都是没法轻易说出口的。高乾感慨道:“殿下拿我当朋友,高乾也视殿下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