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呢?早熟敏感的少年,你也会为一个女孩子失眠吗?
“还记得两年前那个晚上吗?”他走过来,站在我身后,温热的气息侵袭我的肌肤,“他们都说是我表妹爱汶拼命保护了我,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可是我却有个印象,隐约看见那个女孩子光着脚,一步一步地拖着我,在祖宅里,流了很多血。”
“我以为你一无所知。”
“原来,真的是你。”他轻轻地说。
我抚摸着那幅画,心潮起伏。那天晚上的事,我永远都不会跟你说,这样你就不会知道我其实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杀了你表姐,还想把你表妹留在那里当诱饵,所有接近你的女人都是我的敌人。
“谢谢你。”他亲了亲我的后颈。
这个故事接下来,该有怎样的发展?
心里一股火滋滋滋蹿了出来,从脖颈一直烧到了面颊,如果有面镜子,我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红得惊人的脸。
我转过头,捧住他的脸,热切地回吻他。按照传统剧本演的,一个甜蜜的吻留在记忆里也就足够了。可我这种人太过贪婪,不懂得克制,一团烈火烧了起来就停不住,非要吞没所有的理智和感官才行。
“等等,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态了。”他喘息着,试图拉开我。
可我一点也不打算就此结束,因为我知道,这是个家教良好的男孩。错过了今日,他的理性重新占据大脑,我们就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明明上次已经拒绝了我,为什么还要邀请我再来?”我紧紧抱住他。
他怔了神,良久,才缓缓说:“……我想见你。”
“还有呢?”
“没了。”他把头扭到一边去,满面通红,不敢看我。
我从来都不知道少年老成的他也有这样腼腆的时候,原来他也挂念我,这让我感觉自己幸福得都要飘起来了。
“骗子,骗子,骗子……”我一面说着,一面亲吻他的眼睛。
“不要,快停止。”他有些生气。
“如果你真想拒绝,就应该一点机会都别给我。”我一字一句地说。
他愣住了,忽然低低地说:“可我们只有十六岁。”
“你十四岁就偷偷抽烟。”
“那不一样,你不能拿自己跟烟比。”他帮我整理好衣领。
“那我可以拿自己跟你表姐妹相比吗?”我哀伤地问。
少年眼眸里闪过一丝迷惘,但还是决绝地摇头:“我不可能跟你结婚,再喜欢也不能。十六岁,还只是看不到未来的年纪。”
我推开他,走出几步,停下来说:“也许我连你结婚都看不见,说不定我会死于明天。”
手臂却被急急地拉住。他说:“何必诅咒自己?”
“人生原本就见一面少一面,又有什么东西真正属于过我?”
“我……我……”他欲言又止。
我转头看他,他也在凝视我。不知是谁先吻的谁,青春的荷尔蒙如野火燎原一般迅疾地在这间密室里蔓延。
从墙上流连到唱片架、书架,东西撒得到处都是,汗水随热浪一起蒸腾,电风扇在头顶转动,吹不走一点点情/欲的气味。太过浓郁,欢畅淋漓,旗袍被撕开了,花瓶都摔了个粉碎。我趴在地板上,大口喘气,赤/裸的身体像一条扑腾到岸边的鱼,好渴,需要水。仰起头,瞥见花台上种了一排大丽花,伸出手去,卯足了劲,连根拔起,耳畔传来那男孩痛苦又快乐的叹息。
“英治,英治……”他低声喊我的名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