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对剩下那些村民说道:“你们也别在这里呆着了,要是后悔自己犯错,现在就把杨树根寻回来,也算修业了。”
村民们急忙跑去找杨树根。
我爷望着他们的背影对我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都不假啊。初一,你要记住了,一个人有多少财,都是命里定的,你莫抢你莫争,争来抢来的财不是财,是祸。”
我听我爷这话仿佛有弦外之音,一下子想到了玉玺的事,于是说道:“爷…;…;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我爷嗯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叫道:“不好,漏了。”
我把想交待的话再次咽了回去,问道:“爷,哪里漏了。”
“尸鲢浮头,必有风雨,而且是狂风暴雨,很可能会引起山洪,这会儿我让二胡去放河灯,这不摆明了要把他们一家往死路上推吗?我得去把他们叫回来。”
人命关天,而且还是四条人命。
若是因为我爷算漏了一步,把人家一家给害死了,那我爷的罪过就大了。
我急忙说道:“我陪你去。”
我爷却一摆手:“你得守家,记住了,遇到过不去的坎,你就咬破手指,滴血入木。”
说完他回屋拿了桃木剑,腰里拎着一个黄布袋就冲出门去。
我爷走了不久,突然就起风了,一阵阵的大风把乌云吹过来,层层乌云把村子罩住,村子一瞬间变成一个大瓮。
我十分担心,一方面担心我爷,另一方面担心徐东会不会突然出现,这会儿他要是出现了,我就麻烦了。
我爷走的时候,顺手把院门给带上了,我不敢进屋,又不敢出屋,就在门槛上坐着,想抽根烟,可是风实在太大,连防风的打火机都点不上烟。
这烟到嘴边却点不上的感觉实在难受,我决定进屋点烟,刚一进屋,就听到院门咣咣作响。
似乎是有人在拍门。
我爷刚出去不久,这会儿应该不可能回来,难道是风?可是在我家院子的朝向跟庙宇是一样的,正南正北,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过正面吹过来的风可以把院门吹响。
于是我壮了壮胆子叫道:“谁啊。”
没有回答,那拍门的咣咣声还在响着,一下一下拍和我心颤。我战战兢兢地走到院门后面,从院门门缝里往外望。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停在拍打着我家的院门。
这个女人不是孙寡妇,也不是大白梨,却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张爱花。
她怎么一声不响就在这里拍门呢?
我心里犯了嘀咕,又问了一句:“谁啊。”
这回张爱花说话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初一,你在家啊。”
我也松了一口气,隔着门:“嫂子,什么事情啊?”
张爱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初一,你能上我店里呆会儿吗?”
我没说话。
张爱花解释了一句:“你哥不是没在家嘛,刮这大风我自个儿在家害怕。”
张爱花家跟我家离得很近,她男人栓柱跟我关系不错,我管他叫哥,跟张爱花也不外,栓柱卖崖柏发财了之后,就在城里自己开了家文玩店,因此回村就少了。而张爱花则自己开了一家小超市,生意也挺不错,村里人都说他们两口子真能算,钱都不够他们赚的了。
既然她找我陪她,而我自己在家也是担惊受怕的,说实话也需要有人作伴,略一犹豫就答应了,把家门院门锁上之后,跟着张爱花到了她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