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不出话来了。
他就算明知了枫在骂他是个“只”,也只听着——一个人只要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就算挨一辈子的骂,也只有听着的。
幸好丁枫没有骂下去。
他里捧着包,笑问道:“不知楚兄还看出了什么别的秘密?”
楚留香道:“还有个秘密,就在这包袱里,丁兄为何不解开包袱瞧瞧?”
丁枫道:“在下正有此意。”
他解开包袱,脸色终于变了。
包袱里正是金灵芝找到的那件血衣。
楚留香的目光一直没有离过丁枫的脸,沉声道:“丁兄可认得这件衣服是谁的么?”
丁枫道:“自然认得,这件衣服本是我的。”
楚留香道:“衣服上的血呢?也是丁兄的么?”
丁枫勉强笑道:“在下并未受伤,怎会流血?”
勾子长忽然冷笑了一声,抢着道:“别人的血,怎会染上下公子的衣服?这倒是怪事了!”
丁枫冷冷道:“勾兄只怕是少见多怪。”
勾子长道:“少见多怪?”
丁枫道:“若有人想嫁祸于我,偷了我的衣服穿上,再去杀人,这种事本就常见得很,有何奇怪?何况……”他冷笑着接道:“那人若是和我同屋住的,要偷我的衣服,正如探囊取物,更一点也不奇怪了。”
勾子长怒道:“你自己做的事,反来含血喷人?”
丁枫冷笑道:“含血喷人的只怕不是丁某,而是阁下。”
勾子长霍然长身而起,目似已喷出火来。
了枫却是声色不动,冷冷道:“阁下莫非想将丁某的血也染上这件衣服么?”
公孙劫余突然笑道:“了公子这是多虑了,勾兄站起来,只不过是想敬丁鲍子一杯而已!”
他眼睛瞪着勾子长,淡淡道:“是么?”
勾子长眼睛也在瞪着他,脸色阵青阵白,忽然大笑了两声,道:“不错,在下正有此意,想不到公孙先生竟是我的知己。”他竟真的向丁枫举起酒杯,道:“请。”
丁枫目交闪动,瞧了瞧公孙劫余,又瞧了瞧勾子长,终于也举杯一饮而尽,微笑道:“其实,这件衣服上的血,也未必就是向天飞的,说不定是猪血狗血也未可知,大家又何苦因而伤了和气。”
说到这里,他身子忽然一震,一张脸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楚留香耸然道:“什么事?”
丁枫全身颤抖,嘎声道:“酒有……”
“毒”字还未出口,他的人已仰面倒了下去。
就在这刹那间,他脸已由惨白变为铁青,由铁青变为乌黑,嘴角已沁出血来,连血都是死乌黑色的。
只见他目充满了怨毒之意,狠狠的瞪着勾子长,厉声道:“你……你……你好狠!”
勾于长似已吓呆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楚留香出如凤,点了了枫心脏四周六处要穴,沉声说道:“丁兄先沉住气,只要毒不攻心,就有救药。”
丁枫了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太迟了……太迟了……我虽已知道此事迟早会发生,想不到还是难免遭了毒。”
他语声已含糊不清,喘息了半晌,接着道:“香帅高义,天下皆知,我只想求楚兄一件事。”
楚留香道:“丁兄只管放心,凶既在这条船上,我就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丁枫黯然道:“这倒没什么?一个人若已快死了,对什么事都会看得淡了,只不过……老母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