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能尽孝,只求楚兄能将我的骸骨带归……”
说到这里,他喉头似已堵塞,再也说不下去。
楚留香亦不禁为之黯然,道:“你的意思,我已明自,你托我的事,我必定做到。”
丁枫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想笑一笑,但笑容尚未露出,眼帘已闺起,他那亲切动人的微笑,竞是永远不能重见了。
楚留香默然半晌,目光缓缓转到勾子长身上。
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瞪着勾子长。
勾子长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忽然嘶声大呼道:“不是我!下毒的不是我!”
公孙劫余冷冷道:“谁也没有说下毒的是你。”
勾于长道:“我也没有想向他敬酒,是你要我敬他这杯酒的!”
公孙劫余冷笑道:“他已喝过几杯酒,酒都无毒,我的就算再长,也无法在这杯酒下毒的。”
他坐得的确离丁枫很远。
勾子长嘎声道:“难道我有法子在这杯酒下毒么?这么多双眼晴都在瞧着,他自己也不是瞎子。”
楚留香里拿着酒杯,忽然叹了口气,道:“两位都没有在这杯酒下毒,只因为无论谁都不可能在这杯酒下毒。”
张皱眉道:“但壶的酒并没有毒,否则我们岂非也要被毒死?”
楚留香道:“不错,只有他最后喝的这杯酒才有毒,但毒却不在酒里。”
张道:“不在酒里在哪里?”
楚留香道:“在酒杯上。”
他缓缓放下酒杯,接着道:“有人已先在这酒杯里涂上了极强烈的毒汁,丁枫先喝了儿杯酒都未毒,只因那时毒汁已干,酒都是冷的,还未将毒溶化。”
勾子长这才透了口气,喃喃道:“幸亏有楚香帅在这里,能和楚留香在一起,的确是运气。”
公孙劫余道:“但无论如何,毕竟总有个人下毒的,这人是谁?”
楚留香道:“人人都知道酒杯在厨房里,谁也不会对空着的酒杯注意,所以无论谁要在酒杯里涂上毒汁,都很容易。”
勾子长道:“可是……那凶又怎知有毒的酒杯必定会送到丁枫上呢?”
楚留香道:“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无论这酒杯在谁上,他都不在乎。”
勾子长想了想,苦笑道:“不错,在他眼看来,我们这些人反正迟早都要死的,谁先死,谁后死,在他来说都一样。”
张捡起了那件血衣,盖在丁枫脸上,喃喃道:“十人上这条船,现在已死个,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突听“噗通”一声,胡铁花连人带椅子都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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