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接下来将近半个时辰的详细解剖中,他们再没有任何具备明显特征和独特性的发现。
到了后半程,晏骄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眼睛都熬红了,张仵作便与她轮换着来。一老一少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两人都是做惯了的,可谓经验丰富,又因行事风格和所学所用不尽相同,三言两语间便能领会到彼此妙处,顿觉精进不少。而旁边的阿苗更频频有醍醐灌顶之感,很快记满了好几大张纸,只待日后慢慢消化。
待结束时,张仵作颇为感慨的活动着微微酸麻的身体,望着晏骄笑道:“到底老了,不中用了,才干了这么会儿就累了。”
想他年轻的时候,一口气剖两具尸体也不在话下!
晏骄笑道:“您老实在过谦了,这般大心细下刀精准,多少年轻人都不及呢。”
有本事如张仵作,听了这话也难免有点自得,摇头晃脑笑了一回才道:“大人说的没错,你这丫头最会哄老人家开心。”
顶着困劲儿忙了小半天,两人都有些体力透支的感觉,更有点头昏脑涨胸口烦闷。晏骄便取了几颗酱乌梅出来,先笑着献给张仵作,“来,那我现在就再来哄哄您。”
张仵作哈哈大笑起来,顺势接了乌梅放入口中,顿觉一阵清凉酸甜,三口两口吮吸了梅肉咽下,竟又主动要了几颗。
晏骄也喜他这样不见外,索性将一整荷包都塞过去,张仵作也大大方方收了,“赶明儿我做些豆腐干作回礼,滋味儿于别处买的不同。”
张仵作闻弦知意,“你的意思是,今日祸事,其实是陂刹郡主早有预谋的?”
说完,就拧着眉头去瞪邵离渊,“人来之前好好地,这才多大功夫,眼里都冒血了,你们这是正经查案子吗?”
在这件事情上,邵离渊倒是没有分辨,权当没听见的,只去问晏骄与张仵作验尸结果。
两人说笑几句,又命人去叫了使团随行医官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使团内所有随行人员俱都惶恐不安,虽然现在已近子时,但依旧无人敢睡。
那医官过来时,两只眼睛里都是血丝,然后一开口就是一串鸟语。
晏骄和张仵作:“……”
忘了有语言障碍了。
一黑一白两颗脑袋上都满满覆盖着疑惑,显然不太明白陂刹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见庞牧就要闹起来,晏骄干脆掰着他的脖子道:“你倒是听我说话啊!就是低头久了控的!”
官场难熬,许多人在里头滚得久了,难免沾染浊气,尤其燕樱与堂溪此等有根基的,彼此勾连成串,多年来排挤、打压旁人的事情干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阴影处的小八噗嗤笑出声,主动出来帮忙翻译,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晏骄便问医官,“你家郡主平时身体如何?可有胃部泛酸,恶心呕吐、腹痛腹胀之类的症状?”
人都死了,医官也不明白她问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什么用,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郡主素来体格健壮,又爱骑射,颇习得拳脚在身上,等闲男儿不是对手,并无大人所言病痛。”
晏骄微笑点头,又问了个更加奇怪的问题:“那想来她身边的侍女也是这般了吧?”
那医官微怔,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摇头道:“服侍郡主的其中一个婢女倒是有方才大人所言症状。”
“哦,那倒罢了,”晏骄若无其事道,又问,“以前在赫特部时,就是那两名失踪的侍女服侍你家郡主么?”
医官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摇头道:“小人不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