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陛下啊谁敢奢求陛下的喜欢。
“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
还真是无畏。
“我日后,会妻妾成群。”
帝王后宫三千,一个“妻妾成群”其实还说轻了!
“我母亲去世了。”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议事大殿内,朝臣整齐伫立,卫初宴站在群臣之间空出来的那个地方,怔怔看着王座上的那名年轻女子。和以前任何一次的见面都不一样,赵姑娘——不,应该说是陛下了——她穿着帝王冕服,一身黑,袍子上凤凰展翅高飞,紫色的冕冠,不同于祭祀时的隆重,是有些轻便简易的款式,将她的长发束起,使她整个人显得严肃整洁,高高在上。
就连表情也是冷凝的,是多出私下数倍的冷漠。
这才是真正的她。
那么一瞬间,卫初宴心中划过这样的想法。
直视天颜是重罪,卫初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皇帝的,然而皇帝身边的中常侍并未出言呵斥,朝臣也就没有发现异常。
而高沐恩也是进退两难。
不是说卫初宴入仕之后是坐了太仓令吗,怎么如今竟成了籍田令?她还抬头了,那便是看到了陛下,陛下先前刻意隐瞒身份,到现在,也被揭穿了。
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低垂着头,拿余光小心注意着帝王的反应,帝王却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垂眸看了卫初宴许久,久到卫初宴低了头、行了礼,她才将目光移开,扫视着朝臣,听卫初宴说籍田礼的事情。
表面的平静却不代表完全的平静,只有赵寂自己知道,在那层层叠叠的冕服之下,她的手握的有多么的紧!
怎么是卫初宴?
赵寂没有准备。
先前虽然已知道卫初宴踏入了官场,但是赵寂并未想过表明身份,至少这几年她不想。卫初宴只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她也不担心这人来觐见她,因此也从未想过会这么早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她相见。
卫初宴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她会感到害怕吗?还是会感到愤怒?抑或是伤心?
一言不发地端坐着,群臣眼中的帝王正在聆听卫初宴的话,一如她从前对其他臣子所做的那样,然而赵寂实际上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即使卫初宴的声音如奔流的山泉水一般的清澈润和,也无法抚平她心头的烦躁。
受刑一般“听”卫初宴说完,赵寂立刻道:“不错,便照这样办吧。你——”顿了顿,赵寂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神情:“你叫什么名字?”
卫初宴一瞬间想要抬头,看看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帝王是不是真的没有心肺,然而她没有,说不出是恐惧还是疲累,她拱手再行一礼,仿佛她们真的是初次见面一般,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下官卫初宴。”
卫初宴。
但是就彼此身份而言,这也的确是她们的初见。
是身为皇帝的赵寂和身为臣子的卫初宴的第一次的见面。
和以前一样的声音,只是声音里不再有笑意了。赵寂闭了闭眼睛:“你先退下罢,卫卿。籍田礼重要,回去以后,莫要松懈。”
卫初宴跪谢,之后退了出去。
因为陛下让她回去,出了大殿,卫初宴也不必再回到广场上去,而是直接被太监领着往宫外去。齐朝已绵延百年,这座倾注了几代帝王心血的宫殿愈发的雄伟壮阔,一眼看去,是红的砖白的墙,是斜飞的檐角,是绵延的宫殿群。
这里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她在这里长大,日后也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