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斐玉还要再唤萧行简,萧行简面色却略露了些不耐烦,他曲起手指敲在斐玉脑袋上,皱着眉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吃你的果汁儿去。”
“……”斐玉捂着被打痛的地方,水亮剔透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丝委屈。
将这一串儿事情都看在眼里的屠苏、秦讳儒都不由笑了。
“哈哈哈哈,斐玉小兄弟你可别看他这样,咱们的行简公子是不好意思啦。”坐在两人对面的屠苏猛地灌下一壶酒,畅快的大笑出声。
秦讳儒也笑,微微眯起的眼睛下勾上挑,像只什么都知道的狡狐,
“正是,都说岱殊萧行简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人诚心诚意的道谢,不过即便是我们这些同窗,也难得看到萧兄像今天这样呢。”
斐玉再看向萧行简,果然看到他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喝止打趣的两人,倒惹地本来默不作声,自酌自饮的商以道也加入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斐玉也忍不住浅浅的笑了。
这是在这笑闹里,忽然一向沉稳,直到此时才稍微松快了些的商以道双目一凝,看向斐玉的身后。
秦讳儒儒雅的脸上也上也露出惊愕之情。
“又来了什么,这样好的气氛为何总是时时有人打乱?”斐玉心下暗叹,烦不胜烦地顺着他们的目光转头看去。
却见一劲衣短袍的男子溯水而来,他一路经过之处皆有学生纷纷起身倒好,没多久这动静就传到玄震学子这边,继而被商以道与秦讳儒看到。
斐玉遥遥看去,原来又是个熟人。
章频。
斐玉转回身,抓了颗青裸子吃了,打定主意依着师兄刚才教授的方法——不去理会。
他用脚都能想得到章频是来干什么的了。
但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正在此时,又有一羽殇从上流曲水处流下,顺着清澈见底的涧水打着转儿晃悠悠的漂浮着过来了。
“不会吧?当真这么巧?”斐玉盯着那羽殇,心暗道:“怎么看这游水,怕是正好要停在我面前呢?”
果然没一会儿,羽殇掠过萧行简,掠过商以道,因为水涡又溜溜地转了两圈,恰好卡在一颗青花卵石上,稳稳地在斐玉面前停住了。
同一时候,章频也走到了斐玉身后,他见了那羽殇,立刻起性大笑起来。
“看来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好啊,”他高声道:“山长大人,各位教谕,章频今个儿来晚啦!”
看来章频很得几位教谕的喜爱,不仅几人各个点头示意,还有一个胖胖的教谕指着他道:“章频你小子,应当自罚三杯!”
“是是是,王教谕说的是,”章频一脸惭愧,连连称是,只不过话锋一转,指着斐玉道:
“但是王教谕,这回儿正是我们斐玉公子一展才华的时候呀,斐玉公子初入岱殊,我们都不曾听过他的名字,不借此机会好好表现,向大伙儿介绍介绍自己,免得徒惹事端呐。”
章频与冯演可不一样,一来他本来就是天乾堂的学生,是书院里头数得上名号的人物。
他如今未及弱冠,却天赋惊人,年纪轻轻已是学亘古今,才华横溢,可以说是深受学生们的追捧,一举一动都会引动学子间的潮流。
二来他在各位教谕面前也极有脸面,刚才冯演与斐玉说话,仅有萧行简、秦讳儒等人知道前后,或有耳通目明的教谕虽然瞧了几眼,却也没放在心上。
可章频不同,他一路走来,已经惊动了所有学生,高声道歉,也引起了教谕们的注意,此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