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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用意
    小安子领了命令本该下去却没动,等周蕊看他一眼才扑通一声跪下请罪,将“美人面”残酒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奴才本意是想,与其防着,不如松一松角,看那边能蹦跶出什么来,咱们有了证据,再将人拿在手里,不必日日防着要来得利索,没想到奴才万死,但请主子发落。”

    说完将头低低地磕在地上,他知道这次要挨大罚了,周嫔娘娘再是个宽和的人,也不可能将这么大的错处轻轻放过,估计是要挨板子了,小安子咬了咬牙,想着挺挺就过去了,只要娘娘还用得着他,就不怕。

    周蕊却道:“这次的事,你的用意是好的,就是没考虑周全。往后做事不能再这么冒失。”

    说完就见小安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睛里还有亮晶晶的东西。

    周蕊吃了一惊,这孩子怎么了,就感动成这样?等小安子重重给她磕了个头,碰到地上都有响,她明白过来了。

    这不是个人权社会,不像是现代公司里,上级交代的事,下面没办好,批评两句再给机会,再不行被边缘化,最不济走人不干,左右是职业前景受点影响,和生命安全没半点关系。

    但在这里,底下人没把事做好,惹恼了主子,被发落了是很寻常的事,就好像这次的事,周蕊把人打上一顿或是罚他三天不能吃饭都属于正常范围,就是再过分点,把他从永和宫退回内事司,到了旁人嘴里,也不过是小安子惹恼了永和宫主位娘娘,是个不得力的,对周蕊的人品名声不会有半点影响。

    封建社会,主对仆的权利是绝对的,权利和义务对等之类的,在这里就纯属扯-淡。

    周蕊做不出那样的事,但也明白不能太轻松地让这事过去,于是道:“你的错处先放一放,说说下面该怎么办才好?”

    小安子低了头,抹了一把眼角,才抬头道:“奴才想,公主养在娘娘身边,怎么当心都不为过,永和宫里头的宫人内监,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小安子在心里骂茜素碧芳这两个丫头片子,平日里闹得欢腾,主子身边就属这俩蹦得欢,真有什么事,是一件也指不上,他一被派出去,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俩居然连对外串通消息的人都没查出来,都是人才。他就不信,把永和宫像筛子似的筛上几遍,还找不出那几粒老鼠屎来。

    周蕊懂他的意思,但她觉得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把这事给否了:“广仪殿还在选秀,陛下还在祭天祈福,永和宫被禁了足,我家里又出了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永和宫不能再多事了。”

    话是这样说,也不是完全不办,周蕊补充了句:“你们私底下留点心也就是了,发现了先别急着动,报上来再看罢。”

    小安子应了,仍低着头,等着周蕊的发落,周蕊想了想,选了一种她能接受的法子:“暂扣你两个月的月俸,往后切记谨慎,凡事不可擅专。”

    小安子磕头领训,退出寝室门外,茜素迎上来,有些担心:“娘娘,和你说什么了”

    小安子到这会似还有些不可置信:“娘娘罚了些月银,让我往后做事留点心。”

    茜素也没有太惊讶:“主子就是心善。”

    主子仁善,对他们做下人的只有好处,要是这回小安子挨了板子,她再怎么对自己讲这是应该的,也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小安子不像她这么容易感慨,感念完主子的好,就往实处去想,把周蕊刚才的话传达了一遍,想奶娘和玉亭那两个又恨:“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你我的失职,要是咱么将永和宫各处都把得牢牢的,哪有那起子小人蹦跶的地方。”

    茜素也道:“娘娘已经吩咐过了,公主的奶口和贴身侍候的人要重新选上来,这次咱们都上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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