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意,轻声答道:“那位弱国的国相。”
“这位国相并不能上阵杀敌、冲锋陷阵,你以为他是个怯懦之人吗?”
“他是个勇敢的人。”凌玬斩钉截铁地回答:“举国托于一身,他若有半点闪失,后果可能会比那个举鼎而死的国君更加可怕。”
凌玧颔首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惹无妄之灾。光有一腔血勇,一身蛮力是没有用的。你既然站在了这个位置上,你所能发挥的力量便远远超出一个小卒,一名勇士,同时你的责任也比他们要沉重得多,你明白吗?”
凌玬垂下头,吸了吸鼻子:“大兄,臣弟知错了。臣弟不该逞匹夫之勇,丢下三军独自去冒险狩猎。”
凌玧忍不住伸手理了理他鬓边几缕碎发,“犯错倒不怕,怕的是没有改正的机会。幸好,你还给了大兄这个机会。你若是伤着一星半点……那大兄永远不会原谅你。”
凌玧说到最后几句声音微颤,凌玬陡然想起那日围猎归来,自己扶兄长下马时,他的手是冰凉的,腿脚是软的,人也有些恍惚。
——大兄那样的担心和害怕。
直到此刻,凌玬才突然后怕起来。万一那时黑熊拍到了他的脸,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或者留下终生缺憾,或者再也见不到大兄……
凌玬情不自禁抱住凌玧的腿,眼圈红了。
“你小子这会儿才知道怕?果真大兄比那黑熊还可怖么?”凌玧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那股似笑非笑的淡然。
凌玬一个激灵,怎么这话都让他知道了!我们之中怕不是出了个叛徒!
“谢曦……”凌玬暗暗磨牙。
凌玧示意他放开手,站起身取来了藤条。
凌玬一见那玩意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凌玧教训他真正动家法的时候并不多,只是但凡一上了家法,那就绝不是好过的。果不其然,一顿胖揍下来,凌玬连哭都哭不动了,整个人咸鱼一样挂在案几上瑟瑟发抖,哪儿还看得出半点猎熊时的狂傲威风?
“下次秋狩,你接着淘去,啊。”凌玧蹲下身拨了拨他湿漉漉的额发,微笑着柔声道,“看看再给哥带点什么惊喜回来。”
凌玬面无血色地摇了摇头,深深喘息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道:“不……不敢了。熊罴虎豹都不及大兄……万分之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