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贾琏的新嫁娘。
转眼七八年的风风雨雨,丈夫眠花卧柳,已是叫她寒心。略微发发脾气,还得被长辈笑年轻不经事,吃醋嫉妒。可就是如此的丈夫,一朝离去,撇下她和女儿,让她一人支撑着大厦将倾的世家门户。
一人料理杂事到深夜,孤枕难眠,别说是个能依靠的男人,连个可以诉苦的对象,也只有平儿了。
“我还穿过一回……你都没穿过……”凤姐隐隐含泪,望向平儿,两句话说得平儿顿时委屈,抽出帕子啜泣不止。
“咱们俩,都撞着他一个……真是不该……”王熙凤眨去泪花,自嘲,“我们哪有人家的运气!刚死了爷们……”
次日傍晚,尤二姐身着宫装,满头珠翠,拜别贾母、贾赦、邢夫人,辞别凤姐。尤三姐特意派遣亲信的宦官监督,二姐行事,皆要以贾琏正妻的礼节来,不拜王熙凤。
贾府一众皆惊,贾母气得说不出话来。此举摆明是三姐借着天子名头,狐假虎威,给二姐出气。王熙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神色半分不变,笑着跟二姐作别。
好不容易送走尤二姐。王熙凤歇息才两天,那头王夫人叫她过去,苦着脸道:“老太太、老爷这几日都说,想让兰哥儿举孝廉,找了不少门路都不见效……还有赵姨娘那不省心的儿子,琢磨逃兵役……”
王熙凤烦神,“朝廷早就不是以前的朝廷了。过往的老熟人,还有几个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还有几个能在朝堂上做的了主的?”
王夫人手里数着珠串,嗫嚅道:“老爷昨晚说起,现今……是曹司空做主了……”
凤姐眼皮陡然一跳。
与此同时,晚间同尤氏姐妹玩乐的刘协,刚就着三姐的手喝了杯酒,三姐游蛇般贴上来,耳语:“听说宫里的守卫越发没个可信的人了,妾倒是想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