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似乎还是有些虚弱。
虽然本侯也再无什么更多的恻隐之心,不过眼睁睁看着这只野鸡冻死在这里终究是不太体面;于是便勉为其难地指了指自己身侧的角落,他也会意地凑上前来,一言不发地钻进了本侯怀里。
“……”
被那近乎于全裸的身子整个偎上来的时候,我蓦地一僵,只感到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说来惭愧,这等程度的肌肤相亲甭说是同姑娘家,便是自小一起洗澡的崇少都未曾有过;不过眼下这萧浓情虽是热潮褪了些,神色却依然有些懵懂迷糊,也不知对自己这投怀送抱的举动是否心中有数。
我直挺挺地仰着头,尽量不去在意手下那光滑如脂的触感,想到这样的一副冰肌玉骨却是生在了一只胡疆野鸡身上,心下便愈发哀怨惋惜起来。
压抑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去看他,却见他也正扬着一双清朗了些的碧眸看我;又忽然弯下身,双手竟探向了我那卷起的裤脚。
我警惕地制住他的动作:“干什么?”
“……”他收回手,可怜兮兮似的小声道,“你受伤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的小腿似乎是在抱着萧浓情滚落坡崖的时候刮到了哪里的乱枝,此时一道不算深的伤口正横亘在那里,往外殷殷地冒着血。
便侧身取了些活水冲洗一番,又从袖中扯出一条手帕几下将它缠好,这才打了个哈欠道:“小伤而已,不碍事;赶紧睡吧。”
萧浓情窝在我怀里看着眼前的篝火,又看着我那缠好的小腿,若有所思道:“想不到小侯爷不但会生火,竟还会处理伤口。”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翻了个白眼,觉得他真是少见多怪。“自小我与崇少都是梦想要去做那浪迹山野的大侠的,连个篝火都不会生怎么行。”
又往篝火里加了些干柴道:“幼时一群玩伴里数我身份最尊贵,又得皇上宠爱,一起蹴鞠玩闹时若是我受了伤,那他们全家都得遭殃;所以但凡小伤从不敢知会大人,自己随便包扎一下也就完事了。”
“……”
萧浓情微一挑眉,又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低声笑了出来。
我不悦道:“又怎么了?”
“无事,只是觉得……”他在我怀里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窝着,扬着一双幽眸道,“原来侯爷也并非我所想的那等……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