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鸣兄!”崇少在身后慌忙唤道。
……
……
弟大不中留,弟大不中留啊。
我独自坐在城西的茶楼忿忿地喝着没滋味的小白菊,想到崇少这会儿正在跟他的情郎风流快活,只留下愚兄我一个孤家寡人在这里以茶代酒聊以□□,心中便一万个不快活,只恨不得那两人赶紧看对眼双宿双飞,别再来烦扰本侯了才好。
与此同时我也悲哀地意识到,完了,崇少这回断袖是玩真的,比真金还真;莫说是他的晟鸣兄,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最近的日子过得委实太无趣了些,不若明早去上学吧,欺负欺负授课的博士与同窗,总比漫无边际地流落在这京城来得有意思些。
正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窗外暮春的风景,我忽然瞥见远处巷口的榆树下缓缓行来一抹熟悉的身影;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竟是已换了一身素服的萧浓情。
萧浓情貌似心事重重地从那东头走来,即便已是十足低调,容貌在周遭那稍显晦涩的行人中仍是显得扎眼无比,很快收获了不少姑娘殷殷的青眼;当然,或许也包括那些个想看他躺在本侯身下的姑娘。
我瘪着嘴见他越走越近,终是停在了不远处一间典雅清幽的小楼下,朝楼上张望了片刻后,便低头在那里状似纠结地徘徊了起来。
于是我默默地喝完小白菊后,便一溜烟儿下了楼,躲到树后眯起一双犀利的眼睛,打算看看这只貌似与本侯同样无聊的野鸡美男上这里来做什么。
只见萧浓情踌躇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走上前,对那门口迎来的一个茶壶打扮的人道:“这位大哥,在下前来拜会鸣香姑娘,不知可否代萧某传个话?”
我一愣,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抬头朝那楼上秀气的招牌望去——
点绛阁。
我一口老血卡在喉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总算想起了这茬。
那日我与崇少从花想楼回来后,为了避免穿帮便遣人去点绛阁打点了一番,教他们也佯装楼内确有鸣香这等人物在,若是萧浓情遣人来问,便跟他道是鸣香抱恙在身不便见客;哪知这自诩深情的野鸡美男等不来鸣香好转,竟是亲自登门来寻了。
茶壶果不其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道是会帮萧浓情去问问;未过半晌便一脸歉意地回来,跟他说鸣香姑娘还有些不便,不如请他先行回府,来日再叙。
我暗暗松了口气。只见萧浓情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便请大哥再代萧某知会鸣香姑娘一句,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萧某一日不见鸣香,便一日在这点绛阁外守着。”
“……”
我眼睁睁看着萧浓情转过身来,淡然地拂一拂衣袖,上了这紧挨着点绛阁的茶楼。
……
心中后悔了一万回那日在花想楼的莽撞,竟招惹了这么个难以善后的麻烦来;我懊恼地蹲在树下挠头,唾弃了自己许久后,抬眼望了望楼上,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正值午后闲暇时光,茶楼中的人已是多了起来,萧浓情四处寻不见雅座,便坐到了方才本侯吃茶窥他的窗边,教伙计将那桌上的残茶撤了,自己则点上一壶龙井,当真耐心地等候了起来,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之意。
我哼了一声,心里暗道活该,也没了继续看他在这儿自媚的心思;甩了甩手正打算走人的时候,我看到萧浓情一顿,发现什么似的弯下腰来,从身侧捡出一块布样的物事,似乎是本侯刚刚落在这里的手帕。
他清眉微蹙,将那手帕放在鼻下轻轻一嗅,神色忽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我一愣,忙闻了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