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口。昨晚沐浴时用的是宫里的熏香,论理这帕子上应当不会沾到什么味道才是,萧浓情便是再多心,也不至于即刻发现本侯在此处逗留过。
我见他捏着那帕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微眯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手指忽然抬起,轻轻抚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想到不久前与他在御书房外的种种,我登时悟了过来,一股压根儿不知打哪儿来的红潮迅速漫上双颊,下一刻只觉得更窝火了。
这姓萧的野鸡分明是在孜孜不倦地追求鸣香,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遐想本侯?
我磨着牙,心底的恶意与忿恨交织着翻涌,下沉着遇到不久前那难以言状的暧昧,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萧浓情饮了半壶茶后,便起身离了雅座去小解,我看着他那似乎消瘦了一些的背影,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沉吟良久后,我起身走到他的雅座边,瞥了一眼被他叠好放在茶盏边的手帕,从怀里拿出那本饱经风霜的《风流侯爷蜜会霸道情郎》,迅速地摊开、撤离,仍是回到方才隐匿的地处蹲下了。
于是萧浓情回来后,便发觉自己桌上多了件陌生的话本,疑惑地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似是想要归还给原主;下一刻却被那书中内容牢牢吸引住了视线。
为了确保能引起萧浓情这只童子鸡的兴趣,我翻到的是一页十足火辣的春宫插图,那模样肖似他本人的萧郎被俏侯爷压在画舫中如此这般,想必只一眼便能教人欲罢不能。
我看到萧浓情果然迟疑了一下,正欲拿起它的手一顿,极不可思议似的瞪圆了眼睛;见四周不似有人来讨这话本的样子,便也终是撩起衣摆坐下,借着茶壶的遮掩细细翻看了起来。
萧浓情就这么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面上表情果真精彩纷呈,也如昨日的本侯那般,先是震惊、羞恼,似乎下一刻便想要撕了这话本去找主笔的酸书生算账;却又深吸一口气,顶着殷红冒烟的双颊不可自拔般看了下去。
……
他在这茶楼里持续入迷地看着,仿佛全然忘了自己还待着的鸣香姑娘,一直到窗外日薄西山才如梦初醒,一个激灵扔了手中话本便想起身离去;似乎又见此时茶楼已人烟寥落,无人注意到探花郎在这角落里做什么,便将那话本收入怀中,掩饰着匆匆下了楼。
看着萧浓情那仓皇离去的背影,我的唇角慢慢勾起来,一个阴谋大计已然在胸中成形。
……
是夜,我奔进御史府一脚踹开崇少的房门,提着灯将那床榻上睡得口水直流的贤弟唤醒,平静道:
“贤弟快别睡了,来听愚兄讲件正事。”
见来人是我,迷迷糊糊的崇少忙一个骨碌翻起身来,依言坐到桌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快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我放下灯,回想着白日里的种种,高深莫测地笑道:“愚兄不才,从此也不再惦记劳什子骊珠儿玳瑁儿,现下已是觅得了新的良人。”
单纯如崇贤弟自是不知他的晟鸣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好奇道:“哦?是哪位佳人?”
我笑得更恶意了。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萧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