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算个从犯,你还是把她交给我,我定会好好管教的。”薛姨妈神听完文杏自述神色缓和,朝凤姐儿说道。
小翠儿跪在地下,听得文杏和薛姨妈三言两语便把祸事全都推到自己身上,顿时挣扎起来。
凤姐儿被薛姨妈一番胡搅蛮缠闹得头大,今日这事林家众人是亲眼瞧见的,若是轻轻放过,只怕林家不依,老太太也是不肯的,见小翠儿似是有话要辩,凤姐儿忙道:“姨妈,这只是文杏片面之词,这丫头还没说话呢。”
凤姐儿朝左右一使眼色,丰儿上前替小翠儿松绑。
小翠儿稳稳心神,先连磕三个响头,方才重新开口:“禀二奶奶,今日本是婢子当差,谁料午后文杏突然来找我,说是有话和我说。婢子便随她出了们,谁知她拉着我就冲我抱怨林姑娘不是,还说知道我妈妈身子不好,林姑娘罚了我月钱实在狠心,一直要拉我去见宝姑娘,还说宝姑娘一定会帮我。”
文杏见小翠儿出声,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你胡说,是你先说的,是你心中不忿林姑娘罚你,不肯替你出钱替你娘老子治病要挟私报复!”
“呸!”小翠儿扭头一啐:“我家姑娘再是大方公正,原是我做错了事她才罚我,有理有据我为何要不忿,再有,林姑娘早命人给我家送药,还赏了我娘银子调养,我感激姑娘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故意报复!”
“你胡说,我要你随我去梨香院,你还说你怕她责罚!”文杏似是不敢相信小翠儿所言,大喊道。
“我不是怕姑娘责罚,是你要强拉我去梨香院,我不愿意,你还要强逼,我才十分害怕!”小翠儿不惧文杏声色,挺直身子回道。
凤姐见文杏如斗败公鸡般神色,顿觉胸中浊气大清,浅笑说道:“姨妈,你也见着了,文杏和小翠儿所说全然不同,若是按小翠儿所说,文杏才是不安好心。”
薛姨妈脸色发青,只是仍不肯轻易退步:“那只是她一面之词,没人作证怎知她是真是假。”
小翠儿膝行两步,争辩道:“我家里的事我从未往外说过,只有林姑娘院里人知道,若不是刻意使坏,文杏怎会知道。”
凤姐定定盯着小翠儿瞧了两眼:“你说得可能作准,只有林姑娘院里知晓,旁人一概不知?”
小翠儿万分肯定答道:“婢子肯定,这事本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从未往外宣扬过。”
凤姐儿斜眼一瞧文杏:“旁人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晓,还说你不是故意!”
文杏见小翠儿说得斩钉截铁,无可转圜,正当绝望之际,猛然被一语点醒,是了,这是小鹭儿告诉她的,定是小鹭儿故意害自己,她忙将小鹭儿供出,凤姐儿又命人去拿小鹭儿。
小鹭儿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被凤姐儿一喝,便将她与文杏几次背后抱怨黛玉一事交待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