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正好有一块胎记!
他将她放在病床上时,再次确认了她手心的胎记,然后她的手,被善良的医生掩盖在薄被下。
他想起少年时,他的她,手心也有一块胎记。他深深爱的她,常常让他亲吻她的手心,并将它称为他们的“记号”。
天涯海角,苍田桑海。他也不会将她弄丢,就算弄丢了,他也可以凭着手心的记号,将她抓回来。
可是,他真的把她弄丢了,还丢的无影无踪。她和他们的记号,也随之化为灰烬,再也找不到了。
孙尧的眼里有片刻的恨意,这恨里的含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大雨没有丝毫停歇的念头,反而有更加强烈的态势。天像是被扯开一个窟窿,天河倒灌,用力倾泻在地面,用大地似乎无法承受的重量。于是,人间一片狼藉!
此时继续向芒卡进发,显而易见的不可能。况且……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病床上的女人。四下无人,他的目光有些放肆有些狠。
孙尧拿了毛巾到窗边,将衬衣脱了下来,单薄的衬衣滴答滴答的淌着水,包括裤脚站立的原地,瞬间也汇集了一小滩水迹。
“阿嚏……阿嚏。”孙尧使劲的打出两个喷嚏,空气似乎更清冷了。湿衣裤是不能穿了,他拧了拧湿透的衬衣,掀开门帘,将衣服罩在头顶,快步奔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孙尧从车上拿了备用的衣物,又将后座的军大衣拿出来。快速折身进屋。
他弯腰在角落的水龙头下,用香皂清理了头发。白色的毛巾,有残留的消毒水的味道。水流凉刺刺的,他拧了几次毛巾,快速的将身体清理干净。
够不着后背,他囫囵着擦了一下。冰冷的毛巾摩擦在火辣辣的燎泡上,镇静又刺激。
再打开毛巾,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他认真的将毛巾清洗干净。
湿衣服脱下来搭在水泥池边,孙尧抬头看一眼窗外,瓢泼大雨,应该不会有人这会生病来看医生。
再转身看一看四周,除了沉睡的女人,只有他。
孙尧三两下脱下裤子,用毛巾快速的清理干净身体。可恶的是,湿衣裤穿了太久,连里裤也被侵湿了。
他干脆一股脑儿全部脱下来,又拧了香皂擦洗一遍。然后换上干净衣服,这才觉得周身舒泰,整个人都精神了。
不过这种好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转过身,就发现睡着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正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目光笔直,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