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保持休眠的“水晶球”忽然亮了起来,将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吸引过去。
然后每一个屏幕上都显示出了同样的内容:蜂巢,你们需要找到蜂巢。
“x?”托尼迅速滑动轮椅到“水晶球”前面,“你说什么蜂巢?蜜蜂的巢穴?那部西班牙电影?谷歌操作系统?还是……”他忽然转头看向班纳,一两秒的空白之后,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来,“蜂巢思维!”
“水晶球”闪烁了两下,仿佛表示肯定,然后重新归于寂静。
托尼似乎嗨了起来,不过神奇地同时保持了冷静和理智:“这说得通。藤蔓具有一定的思维能力,它们之间能够交流,而交流的方法就是通过蜂巢思维。如果我们能捕捉到这些鬼东西交流的频率,搜索难度将大大降低。”
“你能办到吗?”娜塔莎问他,“捕捉那些见鬼的交流频率。”
托尼已经扑到了电脑前,再开口时语速飞快:“我在编写一个程序,植入你们的个人终端。到时候需要你们到地下去,它会自动捕捉频段,对比生成数据库,然后找出最有可能的信号发源地。
“记住,你们只有6小时,现在是5小时了。找到主干之后,如果这个数据盘里的实验数据还算靠谱,那么它惟一的弱点就是强光,超强光——这恐怕也是为什么它们生长在地下,还只敢夜里行动的原因——利用这一点,毁掉主干,毁得干干净净什么也不要剩下。
“祝你们好运。”
乔疲倦地合上眼睛,再睁开,大脑仍在迟钝地运转着,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恍惚感。
然而这不是做梦,这是最真实的噩梦。
黑暗中,藤条的声音悉悉索索,像是无数条毒蛇在滑行。尖锐的风声每隔一会儿就会响起,那是藤条在发动攻击,不过它们往往还碰不到乔就会碎成几段跌在泥巴里了。
除了这些声音之外,史蒂夫也时不时会和她说几句话——虽然那是在她的请求下,因为乔随时都会再睡过去。不管那些东西拿什么毒牙咬了她,药效都还没过去。
“还醒着吗?”他往往只会这么问。
乔也往往只是嘟哝着回答:“醒着。”
不过偶尔也会有不一样的问题,比如这个:“我们要去哪里?”
“去找……妈妈。”乔回答,不是出于黑色幽默,只是暂时缺乏思考的能力。她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那个东西,那个现在充斥着所有生物从古至今最本能的欲望的东西。
又安静了很久,乔的意识再一次挣扎着向下滑去,然后再次被史蒂夫的嗓音拉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轻轻抽搐着,有一瞬的清醒,看着对方那双蓝眼睛说道:“我就是知道。”
那双蓝眼睛,哦,那双仿佛能够毫不留情地一眼看穿你的蓝眼睛。
然而她说的是真话,万能的上帝作证,她就是知道。就好像她也知道在另一个地方,某间明亮的实验室里,托尼·史塔克正在说“你们只有六个小时,现在是五个小时了”一样。
“那么你又怎么会认识巴基?”乔依稀听到史蒂夫问,“还是说,你就是知道他。”
至少她以为自己听到了,虽然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听到”。
无论如何,她下意识地反问出声:“谁是巴基?”
这也许就是唯一糟糕的事情——乔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