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我?”
“对!”明心年少的脸上荡着异样的笑容,深的如同黑潭,“师傅,我知道皇上一直在纠缠你。”
司镜浑身一僵,羞愧感在心底倏然冒出,她想开口,却被明心打断。
“不过没关系,师傅,以后他再也不会逼迫你了。”他喜悦道。
司镜猛然抬头,察觉到他话中的异样,“你此话怎讲?”
说起这个,明心有一点点心虚,但很快被他一扫而光,“我、我偷看了师傅藏在内阁里的书,其中有本书讲的是一种术法可以令人短暂形如木人,我用了很多办法才寻到了机会,师傅,我算过日子了,等高殷到了战场,术法就会应验,到时候他会无声无息的死在战场之上,以后,他再没机会烦扰师傅了!”说到最后他对着司镜粲然一笑,少年明亮,笑容背后却藏着刀。
司镜浑身一颤,并没有如明心般喜悦,而是站起大大对他喝道:“胡闹!”
“内阁之书都为禁-书,里面都是巫蛊邪术,你身为天和道的弟子,怎能触犯道规,用那些邪魔外道害人!”
“高殷他身为帝王,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而是申国的臣民,你又怎可胡来!”
“若他死了,申国无主,将陷入怎样的局面,国内尽数崩塌,百姓颠沛流离,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
面对司镜冷声斥责,明心愣住之后并未有丝毫悔恨,他紧绷双颊,怨恨的瞪着司镜:“师傅如此愤怒,到底是为了申国臣民,还是因为你对高殷动了心!”
司镜愣住。
明心步步紧逼,“我本以为师傅听到这些会高兴,原来、原来你根本就是心甘情愿跟高殷苟合!你还配做天和道的道首,申国国师么!”
司镜怒气攻心,举起手来欲给明心一个巴掌,可他丝毫不惧,仰着脑袋瞪着她,似乎恨不得她这巴掌落下来好真证实他说的话。
司镜看到他充满恨意的眼眸中突然怔了怔,原来,这孩子从来没有放下过仇恨。
对于家仇,对高殷的恨,甚至还加上了对她的,但归其因果还是她的错。
“你说的没错,”司镜放下手,神情疲惫的叹息:“终究是我没能教好你,你的过错,为师来还。”
司镜上前拍了拍明心的肩膀,第一次脸上带了笑意,她何曾露出这样的和颜悦色,惊的明心都动弹不得。
司镜道:“既然你已报仇,以后就要放下一切,正直向前,多多保重。”
司镜错过他,推开门高喊:“来人,备马!”
明心瞬间明白司镜欲以何为,他转过身高喊:“你去也来不及了!我早算好了日子,明天他就会变成木人,他一定会死的!”
司镜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悲哀,又带着隐隐沉痛,最后,她还是继续转身吩咐众人,连夜离开了奉天监。
明心孤零零的站在房内,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他多么希望师傅能够抱着他、夸奖他,哪怕痛斥喝骂他也可以,但不要像现在一样丢下他。
最后,他的师傅还是选择了他的仇人么。
“师傅……”
他跪了下来,佝偻的缩在地上。
月光明亮,却照不到少年的心里。
当高殷察觉到不对劲时心中也是疑惑,士兵对于自己的身体是有绝对的支配权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率领威铁营将燕军打的落花流水,即使此时知道对方大约是存了埋伏,诱他过去,他也丝毫不惧,带着地火雷和精锐部队冲向敌营,可就在对阵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