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几圈牌就歇了,围着热炕说闲话,女娃跟徐幻樱关系素来好,说起话来没遮没掩的,想到哪年到到哪,两个人精气的很,这节骨眼上自然提到王建军煤井上撞了的事。
“幻樱,你老二建军叫井上撞了,你两口子没过去看看吗?”女娃鬼娘子地说着话,眼睛一闪一闪的,似乎想听点什么八卦一样。
“看啥里看的,我就没有外个儿,我老两口就只有两个儿建国跟建业,你说的外啥事情,听过都没有听过,不要胡念传。”徐幻樱一听这话,头一扭,眼睛露着些许愠怒,胳膊肘撞了一下女娃,挤眉弄眼地念叨着,“你说这人啥都好,就是爱瞅些茅坑里头的新闻,我是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在这里休整我呀。”
“哎吆,瞧这幻樱说得话,新生你这婆娘得要好好管管,年轻的时候管不下,现在都这把年纪了还在外哒胡说话。”女娃的老汉杨贵宝一听这话,长长地叹着气,用手拉着王新生,摇着头半笑地打趣说话,“你说说,这话要是叫别人听见了该咋样子想,你说不认就不认啦,村里头谁不知道建军他爸他妈就是王新生跟徐幻樱,这辈子想跑是跑不掉的。”
“管他妈的屁,谁爱说啥说啥去,嘴在人家脸上长得,咱弄不上。”王新生轻轻地弹了一下手里头的卷烟灰灰,慢悠悠地接着话,“这辈子就这么过啦,明白也是一辈子,糊涂也是一辈子,我这一辈子看样子就是这般糊里糊涂地过去啦,年龄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啦。”
“哎,你这话说得对的很,明白是一辈子,不明白也是一辈子,人生这么长何必要清清白白,稀里糊涂有时候也是好事。”女娃见这般情形,赶忙接着话说,“我外人说话口无遮拦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不了话。”
杨瑰宝是直性子人,跟自己媳妇女娃不一样,他外人不会给人来阴的,倒是多年来跟王新生算得上能说话的人。媳妇女娃刚说的话他就不爱听,再说新生家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王新生两口子过得啥日子,建国跟建业两个对老人究竟是个啥情况,被人不知道,经常上门来的他还不清楚。同为老人,他倒是替自己的老哥们不值起来,有时候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啥话都说哩。
“谁说不了话?新生跟我多年老哥们,说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幻樱,我今天说这话你也不要犯病,说起你外老二,别看你外嘴里头气呼呼地,六亲不认,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一辈子你对娃咋样子,娃到你老两口跟前咋样子,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你跟新生咋干出外么多没理的事情,连老两口的退路都没有啦。”
“贵宝,你对啦,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女娃心里头亦明白得跟个镜子一样,不过事到如今说再多都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索性还是不要说这么多的废话,用脚蹬了一下自己老汉,狠怼着说话。
“哎呀,没事,贵宝是个直性子,想说啥叫他说,我跟新生又不会跟他犯病,再说啦有些女们家的事情他一个外前人咋能知道哩。”徐幻樱知道杨贵宝外是个啥人,四个人经常諞闲传外,他们这年龄的人都是能理解的,接着话说,“老话都说的好,两个老人能抓十个娃,是个娃养不了两个老人,没办法,上了年纪就遭罪啦。”
“这话说得对,现在这些娃娃都看见他自己的婆娘娃,爸妈都放到二上去啦。老早人说得对,人老了难,老了难,吃饭弄啥都要看媳妇的眉高眼低,儿子围着媳妇转早都把咱忘到后头去啦。”王新生听着这三个人咕哝,喝了一口茶水,不免接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