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想要作为一个记录者,将他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等到百年后,若是华国还在,而他们又不在了,这些日记可以告诉世人。
曾经有一个多么好的人,存留在这个世间。
自从这个学生去做了医护兵之后,就很少再见到段青恩了,这次还是久违的相见,而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站在一边默默看着的学生。
他可以帮先生了。
段青恩听着卢医生简单说明情况之后,快速换上手术服,戴上口罩,进了手术室。
随着这些医护兵的到来,军医院再次忙碌了起来,因为是医护兵将这个军人送来的,最了解他的情况,所以他点了一个医护兵作为自己的助手。
至于其他人
段青恩在这些年轻人身上扫过,声音放缓了一些,“你们去找护士帮忙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口吧。”
医护兵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只剩下了唯一没有受伤的那个。
那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段青恩依稀有他的记忆,应该是曾经在军医院学习过,印象里是一个很认真也很有天赋的年轻人。
他应该是崇拜他的,毕竟每次遇见,这个小伙子都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进了手术室,段青恩先听到了一声痛吟,是伤者的。
他皱起眉,快步上前,接替了原在那的医生,一边快速查看情况,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医生满头都是大汗,手还有些抖,他缓了一秒,才用着干涩的声音尽量平静的道“伤者麻药过敏,不能打麻醉。”
而他的体内还有两颗子弹,现在其中一颗就在威胁着他,而他们如果想要取出这两颗子弹,就必须要用手术刀划开皮肉。
躺着的伤者又是一声闷哼,听到医生说的话,他艰难抬起头,带着满额头的汗水,断断续续又艰难的道“没关系就这么做,我能忍。”
段青恩知道为什么他被紧急叫过来了。
医生可以在任何一个伤者身上划开皮肉,取出子弹,但如果是没有打麻醉的伤者,疼痛会让他忍不住挣扎,绷紧皮肉,子弹在平常地方还好,打在胸口这样的地方,任何一个挣扎都有可能导致医生救命的手术刀化为催命符。
没有时间给段青恩考虑这些了。
“给他束口器,别让他咬伤自己。”
“你们两个,按住伤者手,你们两个,按住伤者的脚。”
快速下了命令之后,段青恩拿起手术刀,落在了伤者的胸膛上。
“唔――――”
受伤的军人猛地抬起脖颈,上面全是因为用力而崩出来的青筋,他闷哼一声后,仿佛用尽了体内所有氧气,只能大力的喘着气。
医护兵没有被安排什么,他也不敢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去问段青恩要自己的安排,只能走到了军人头边,为他小小声的打气。
“吴团长,你要挺住啊,你媳妇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他还记得,在一路赶来的路上,他们手忙脚乱的帮这位吴团长止血,他却一点都不慌张的样子,除了因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和满头的冷汗以及一身鲜血,他看上去完全没有伤者的样子。
“别这么怕,我死不了,我媳妇还在等我呢。”
他听说过这位吴团长,据说他很厉害,打过很多胜仗,救下了许多百姓。
在他没有学医,还是个小孩子,十几岁大,跟随着父母在黄城,那个时候黄城被敌人占据,他的父亲是个学者,他懂一些外国的语言,那天,他们被驱赶着出去时,他的父亲听懂了那些人的话,惨白着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