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还没开口,顾贵妃就抢先笑道:“四皇子这可不是放肆,而是学那二十四孝图上的老莱子,彩衣娱亲呢。皇上您这么说,真是枉费了四皇子的一片孝心。”
朱皇后也笑了,娇俏地瞟了李珩一眼,娇嗔道:“他就算是越来越不成话,那也是被皇上您惯的。您看看,您嘴上虽教训着他,脸上却没个正形,自己先乐开了话,又怎么怨得儿子放肆?”
“哈哈哈哈。”李珩大笑道,“皇后说得好,这原是朕的不是了,老是狠不下心来好好教训这几个儿子,才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口无遮拦。还是我的寒月好,从小就规规矩矩的,又懂礼数,又知进退,怎么怨得我疼她?”
李泽霖也笑了,转头朝李泽康和李泽世道:“我之前还道是四弟呷醋,怨父皇偏心了寒月妹妹,才故意这么说的。不过现在看来啊,这竟是真的了,在父皇心里,当真连我们三个加起来,都还比不上寒月妹妹。如今又有了表妹夫,那就更是连我们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刚才说四皇儿放肆,不想如今连太子竟也这般放肆起来。”李珩坐在朱皇后和顾贵妃之间,看着席间一群小辈,嘴里不断打趣着,脸上笑开了花,心里也乐开了花,道,“也罢,今日九州初次上门,大家心里都高兴,我便权且准你们放肆一次。大家别只顾着说嘴了,还不快快都把酒给我端起来。九州,你的酒还没敬完呢。今日你必得要敬足一圈,和每位长辈兄弟都喝过了才是。”
敖九州答应一声,连忙举杯继续敬酒,不一时,就敬到了李泽世的面前。
李珩看着他二人举杯对饮,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想道:论人才,这敖家小子虽比世儿尚逊一筹,却也算得是一等一的了,配寒月也还勉强。唉,只当初若不是珺妹坚持,世儿和寒月倒是……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掩饰过去,又举杯欢饮起来。
一场盛宴,至夜而散。敖九州和江寒月喝了一肚子的酒,都觉有些头晕难受。但他们饭虽然没吃好,却得皇上恢复了敖九州的身份,心里面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倒也满心欢喜。
回到房中,敖九州突然问江寒月道:“哎,刚才顾贵妃在席上被朱皇后打断了的那番话,到底是想说什么?”
江寒月一脸迷惑地道:“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你少和我装。”敖九州一步蹿到她面前,趁着酒劲儿直直逼问到她脸上,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势,道,“她说‘皇上和皇姑可是一心就看准了敖家呢,只想把寒月嫁过去,就连四皇子……’就连四皇子什么?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睡觉,也不让你睡觉。”
江寒月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道:“是不是我将她这句话说完以后,你就不再纠缠,让大家都可以安心睡觉?”
“行啊,你快说,说了我保证就不再纠缠了。”敖九州收回步子,把头微微一扬,等着她的答案。
“朱皇后曾经代四皇子向母亲求过婚,但是被母亲以你我自小便定下了亲事为由,婉拒了。”江寒月道。
“什么?”敖九州一愣,随即大叫起来,“他竟然……”
一语未了,江寒月突然顺手抄起一条巾帕,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嘴,低声道:“这里是太子府,可不是你家,你的一应言行举止,都给我注意着点儿,别让人说你一身江湖气,没教养。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在那里大呼小叫什么?若是吵到别人,却如何是好?”
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