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作用,像今年应国许多地方都被申国人抢了地里的收成,于是渔猎和采集这两件事就显得尤为重要,采集通常都是老弱妇孺们的活计,渔猎则是要靠邑中青壮,大家都是一起出去干活的,而里君就是这些生产活动的组织者和管理者。
在这样一个闭塞的社会,一个法制欠缺的时代,像里君这样的人物,他的权利往往是要大过后世很多人的想象。
季妫父兄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里君,里君便让他们把季妫带过去,说自己要见一见她,于是季妫就去了。
倒也不怕什么,就是见见而已,总不会死人,即便真会死人,怕也是没有用的,人活着总是要死,若是想不通这个问题,处处退缩处处胆怯,那她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处处被人踩的命了。
里君问了季妫一些关于羊皮筏子的问题,又问她梦中那个老者是何模样,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有没有对她说什么话,那锦书上面除了这样物什,还写了别的没有。
季妫回答说自己这些时日还有一些混沌,并不记得什么。
今日也是因为兄长们打渔归来,听他二人说起木排的事情,她忽的才记起了羊皮筏子这样物什,余下的她如今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至于那锦衣老者,她也就是把之前对自家人说过的话重新又说了一遍,余下的也都说记不清了。
之后里君与季妫闲谈几句,大约就说一些近日上山采集,以及她们家近日粮食是否紧缺,这回她那两个兄长打渔回来分得了多少鱼干之类的话题。
不多时,里君就让季妫先回去了,之后又寻他父兄说话。
傍晚时分,父子三人高高兴兴从里君家宅归来,还抱回来一袋黄橙橙的粟米,道是里君叫他们拿回来给季妫将补身体的。
母亲和嫂嫂们也都很高兴,季妫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不需再补什么,这些粟米留着给侄儿们煮些米汤吃吧,两个嫂嫂听闻她这般说,俱都向她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医疗手段,药物匮乏,要把一个小孩平平安安养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季妫上面原本应该还有一个年纪最大的兄长,两三岁那时候邑中有人出痘,把他传染了,没熬过去,人就没了,那一年听说他们邑中没了好些小孩,往应城那边的方向,情况更加严重。
季妫如今还能有两个阿兄三个阿姊,她们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之所以能有这般,也是赶上了好年景。
这时候的人就如那野草一般,若是赶上了好年景,长在了好地方,就能绿油油长出一大片,若是赶上了天灾人祸,那就成片成片的枯萎凋零。
大约就是因为生存太过艰难,所以人们就显得格外团结,像她们石沟邑这样的一个邑,它一半像后世的村子,一半又像远古时代的部落。
部落里的人是不能有私心的,季妫如今得了这个做羊皮气囊的法子,她若是不想拿出来,而是预备要为自己谋私利,那她很可能就会因此被人视为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