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能在红街活到最后还诈死的人一定不简单,我知道你有本事,还比绝大多数人更沉得住气,唯一的弱点就是怕死,在宫里怕死未必是坏事,你好自为之。”
艾宝剑朝女子一拜道:“能逃过红街此劫,同样也依仗姑娘昨晚的神威,在此祝姑娘早日康复。”
秦弱箬对她也是一见如故,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女子道:“我是谁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快去吧,天一亮九天门很快就会开。另外你有没有可换的衣裙,你衣服上有血污。艾宝剑浑身浴血证明他英勇护主,你这样见龙帝印象可不好。”
秦弱箬摇摇头,她本就是来赴死的,哪里会备第二套衣裙。
女子从身后抽出一个包袱扔给她道:“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我的衣裙送给你了,也算答谢你的‘救我之心’。”
秦弱箬接过包袱刚要道谢,忽地为难道:“可这也没地方换呐。”
女子苦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出了九天门还要登上望红阁才能见到龙帝,你进了望红阁自然会有地方让你更衣。”
秦弱箬点点头,想到马上就会见到龙帝心里一阵恍惚,杵在原地绕发缠指,发起呆来。
女子道:“还不快走。秦弱箬,祝你的好运能让你在宫里至少熬过今晚。”
秦弱箬这才走向九天门,五步一回头,回望那女子。
艾宝剑道:“小姐放心,凤舞门马上也会开,清理红街的人会把她送走,她会平安无事的。”
两人走到红街尽头,站在九天门前小等片刻,沉重的转轴声响起,九天门徐徐向两人开启,这扇雄伟又略显陈旧的大门之后,便是隐龙城的皇宫禁地。
门后的守门小太监微微一惊,三年来终于有秀女闯过红街站在九天门外,这姑娘容貌不凡,恐怕空缺的嫔位非她莫属。
小太监赶紧恭请两人进门,接引到望红阁底层,他也算伶俐,见秦弱箬手里抱着替换的衣物,先带她到专门的房间洗漱换装,屋里一应俱全,镜奁具备,就是为秀女准备的,从红街走出来的秀女,身上不沾染点血腥,恐怕是不易的。
秦弱箬换装出来,艾宝剑和小太监齐齐露出惊艳的神情,不浓不淡、不雅不俗,断腿女子的这身衣裙似乎就是替秦弱箬量身定制,怎么看都舒服。
小太监请艾宝剑留在原处,他背着长剑又满身血污,不宜面见龙帝。
秦弱箬缓步登上望红阁的三层,三层窗外正对红街,是后宫嫔妃和龙帝观看红街选秀的地方,她的心又腾腾直跳,不知道昨晚是否有人在看,自己全凭运气过关之事,是不是已经被宫里的嫔妃甚至是龙帝看穿。
好在此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约莫一炷香的等待,有人宣喝道:“龙帝驾到。”
秦弱箬在小太监的示意下跪地俯身,听声音似乎有不少人进屋,片刻后,就听有个柔和的男人声音道:“抬起头来。”
秦弱箬缓缓抬头,就见一男两女端坐在前方,开口说话的正是隐龙城的第三代龙帝,他的模样居然有些滑稽,总体还算英武,至少不丑,身旁陪同的应该是皇后和贵妃,两个满头珠翠谁也不比谁逊色的大美人。
“下跪何人?”
“五品罪臣秦思南之女秦弱箬。”秦弱箬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得似乎就到龙帝耳畔,龙帝朝后一仰,恐怕是要听不见了。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秦雨嫔,妙雨宫的新主人。”
秦弱箬就是一愣,小太监在旁直朝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