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几年前借由欧叔帮手，路以诚曾经亲自给霍四下套，让他险些在澳门赌场给人套牢赌本、斩下一只手，并以此威胁杜雪燕低价吐出三成霍氏股份——但后来答应留下霍启扬一条小命的“利益置换”，也是由他经手，一来一回，总归还是有过些许交情。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作为敌人中的“出头鸟”，霍启扬撞在枪口上，也应该算是死得明明白白。
大感不妙的四少眼睁睁瞧着楼层逐步上升，向着15层总裁办公室扶摇直去，只能咬牙切齿：“不是吧，路哥，你又玩什么把戏？”
“听听你这语气，”路以诚笑容亲切，钳制住他的手臂倒丝毫未松，“重回霍氏都快四年了，‘少爷’还没教会你说人话？”
“……！”
霍老爷子还没过世的时候，作为二房所出，霍启扬连叫霍礼杰“哥”的资格都没有，包括他的两个妹妹在内，都得规规矩矩躬身耷脑喊一句“少爷”，虽说后来二房上位，这规矩便不再留存，但无论何时提起，总别有一番讽刺意味。
“你……”
四少胸口生生憋下一口闷气，没来得及开口反呛，便先听得耳边“叮”一声响。
“好了，走吧，”路以诚先一步反应过来，看似亲昵，实则不容置喙地连拖带拽，把他带出电梯，“免得四少老板椅坐久了，真养成个废人——见见世面也好，是不是？”
天海大厦15层，是整个霍氏集团的核心办公处，占地宽阔，包括总裁办公室、总裁特助联络室、接待室、大型会议室在内一应排开，装潢蓝白相间、简洁明了，同霍礼杰一贯的做事风格相当匹配。也正因其地位关键，非严重事态，除了公司高层和相关工作人员外基本无人涉足。
电梯门甫一打开，专责接待的女文秘便下意识抬头看向壁钟，微微怔愣过后，还是立即迎上前来。
满面热切，直至瞧见意料之外的两张脸——尤其是绝不该出现在这的霍家老四，这才蓦地一凝。
“霍先生，”她向前几步，伸手将两人拦在电梯口不远，“还有这位先生，请问有提前预约吗？霍总和顾特助、郑特助现在都不在，如果有需要，我先安排二位在接待室稍等。”
进退有度，穿着打扮和谈吐显然都和一层的那位前台小姐不在同一层次。
‘“不过，容我多讲一句，”见两人不答，女人复又轻挽耳边碎发，脸上堆起礼貌性的笑意，“霍先生，霍总应该提醒过你很多次，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到15楼来，在总公司带领下管好霍氏基建，就是您职责范围内的最大贡献了。”
比起刚才那句，这声出口，就当真颇有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越矩风范了。
闻声，路以诚淡淡一笑，只蓦地伸手，作势与她交握，“失敬失敬，”他话音温和，“听您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霍总养在15楼的霍夫人——我叫路以诚，是小霍总的朋友，这次是专门陪小霍总上来找人。”
正说着，眼见那秘书脸色瞬僵，他忽而又扭头，冲霍启扬摊开五指，“小霍总，既然人没到，那您先在这等等？我回27楼帮您处理一下私事再回来，麻烦门卡给我一下。”
“……私事？”霍启扬一边从西裤兜里掏出自己办公室门卡，一边走近两步、低声咕哝：“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谢小霍总，”没等他说完，路以诚却先一步捻过他手中薄薄卡片，一边用手帕纸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