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过来时正巧遇上端着礼盒的宫女们列队而出,她往那案上瞧了眼,正巧锦帕一掀,她瞧见了前两日余贤妃说好了要给她添妆的一块红玉。
她眸子霎时沉了沉。
前朝后宫领头的人都动了,其余人自然不好坐视不理,安凰殿往来不息。
刘妃在宫里凝神等了半日,前脚还因七皇子去往北齐为质而笑了两声,谁料宣宁去了趟,自个捧回一堆礼不说,宁成帝转头就让太医去给七皇子诊治。
遇上那死丫头的事,宁成帝这么快消气还是头一遭。
刘妃越想越不对劲,干脆趁着这阵送礼的风,亲自往安凰殿去了一趟。
谁料人都没见着就被大宫女堵在门口,“刘妃娘娘,郡主身子不济,已喝了药睡下了,劳您亲自走一趟。”
刘妃僵着笑脸走回落樱宫,抬手就砸了茶盏,“装腔作势的,那小贱蹄子当自个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短命鬼生下来的小短命鬼罢了,待日后我儿得势,本宫让你往哪,你不得巴巴地舔着!没爹没娘的扫把星!”
饶是在自个宫里,刘妃这谩骂的话也只能含糊在嘴里,以致于二皇子进殿来,一时竟也未听清母妃在说什么,又瞧见地上的碎瓷,下意识问了句。
“无事,”刘妃瞧见排着队进来的三个渐已长大的儿子,脸上自然就带了真心的笑,压住了那眉眼间的恶意,“母妃正担心宣宁呢。这天还凉着,湖水冷,她又自小身子差,生了病愈加让人心疼。”
二皇子听见这话,摸了下鼻尖,“要不……儿臣去瞧瞧她?”
母子俩各自对视一眼,彼此什么心思,瞬间心知肚明。
但让最得意的儿子去瞧宣宁那小扫把星的冷脸,刘妃又是舍不得的。
在她瞧来,应妃所出的大皇子张扬跋扈、志大无脑,如今放在外面挡挡枪炮、衬托她儿子的英明神武还成,日后的皇位,自然该是她的长子来坐的,而底下的双胎小儿子跟着皇帝兄长,自然也不缺锦衣玉食,华服美人。
刘妃心里还犹豫着,就听小儿子先她一步反对了兄长,“二哥不宜如此。”
瞬间惹了三方注目,五皇子长年板着的小脸依旧八风不动,相当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二哥别忘了七弟的事。”
早些年,宫里与宣宁玩得最好的还是七皇子,可有次他带着宣宁出宫入陈府,一块梨花酥惹得那小祖宗上吐下泻了两日,宁成帝震怒之下,罚七皇子禁闭三月去太庙诵经,陈家家主也因治家不严,贬官楚地。
那日后,再无人敢送宣宁郡主任何入口之物。
眼下这风口浪尖,再去安凰殿坐一坐,那小祖宗就是打个喷嚏,说不定都引来宁成帝的怒火。
二皇子心有顾忌,听此一言,立马就打消了念头。
他坐下喝了两口茶,瞧着依旧四平八稳的五弟,好似随意发问,“上午之前,我都不知晓,原来五弟极善浮水。”
五皇子慢悠悠地喝了茶,撩了撩眼皮瞧他,答,“我不想挨罚。”
二皇子一噎,但无言以对。
那样的境况下,若他们中无人下水救宣宁,按宁成帝的偏心程度,即使重病,怕也要将众人叫到面前骂个狗血淋头。
五皇子只是下水最早,游得最快,身后其实也跟着一串的皇子。
入殿后忙着吃茶吃点心的四皇子听见同胞弟弟这直白的话,“噗嗤”笑出满嘴的点心碎屑,“二哥你不知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