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见,难免有些不舍罢了。”
妙玉冷笑道:“你家中父母都还在,将来也有弟妹可以互相护持照应,就这样感伤起来,那我这父母兄弟皆无的又该如何?”林玠见触动她的心事,忙道:“谁说你没有兄弟姊妹,你若愿意,就把我和师姐当做哥哥姐姐,也是一样的。”
妙玉叹道:“不成的。你们终究和我不一样,将来总是要各自家去的,不像我,已是无家可归的了。”林玠听她说话感伤,只得道:“家去又如何,世上多少人倒宁愿在山里住一辈子才好。可见若不舒心,就是在家呆着也没趣味,还不如披发入山呢。”
妙玉笑道:“住在山上寺里有什么好,若非我命中孤苦,家人俱无,从小又身子骨弱,我又岂会”说到这里,拿帕子掩住了嘴,闭口不言。
林玠待要问她怎样,忽听外头有人叫门,出去看时,却是那日山间见过的陈也俊,领着几个衣着不凡、穿金带银的仆妇,簇拥着一顶官轿。不远处还有十几名衣履全新的健壮仆人守着。
陈也俊见到林玠,附身隔着轿帘,向轿中人说了几句,又向林玠笑道:“玠兄弟,咱们又见面了。这位是家母,听说松香观为本地禅林宝地,住持言寂大师佛法精深,今日特来寺里上香。”
林玠只得到轿前行礼,婆子们揭开轿帘,那陈老夫人穿着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面容祥和。见了林玠,点头微笑而已。
林玠将人请到客堂坐下奉茶,此时言寂听到消息,也出来了,见了礼,向林玠道:“玠哥儿,你带着陈小公子外头玩去罢。”陈老夫人亦笑道:“正是,你们小孩子家,正该好好亲近。也不要走远了,就在寺里略微随喜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