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洲被她“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脸一板“中文名!”
行云影耸了耸肩,似乎觉得陆长洲一板一眼的作风非常无聊,这次的答案倒是给的很痛快“行云影。”
陆长洲正在做笔录的手顿了一下,突然生出一种荒谬感——过去的那几年,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是这样和心心念念的姑娘重逢的。
往事隔了山海重现人间,那本是一个英雄与红颜惺惺相惜的故事。
可惜此去经年,英雄蹉跎成了个碎催,红颜退化成了个混蛋,“生活”这东西妙不可言得有点儿摧人心肝。
陆长洲看她那个德行就来气,忍了又忍“哪个字?‘开耳’邢?还是‘开刀’刑。”
“都不是。”
陆长洲停了笔,抬起头来,用眼神催她说完。
行云影却笑了,眼睛多情妩媚,甚至还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嫣红的唇,随后才吊着眼角道“是‘这位警官你行不行’……的‘行’。”
陆长洲“……”
跑到公安局调戏刑警,这丫头真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
陆长洲“啪”地一声把笔拍在了桌子上。
行云影对他的愤怒熟视无睹,把手里的纸巾团成一团,没素质地随手一扔,原本没什么正经的脸色皮笑肉不笑地冷下来。
“昨天下午大约五点半的时候,我和沙玉海约好了开车来接我,那天的风和今天的一样大,我在楼下的咖啡厅避风,和死者短暂地见过一面。五点四十分左右,沙玉海的车到了,死者拉住我辨认她丢失的女儿,我看过一眼死者女儿的照片,上面的姑娘长得没什么特色,只有眉梢有一颗痣。我确定我没见过她。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沙玉海误以为死者对我不利,所以冲上来,吓唬了死者一下,我为了息事宁人,把新买的红茶拿铁交给了死者,把沙玉海拉走了——这就是沙玉海和死者冲突的全过程。海少儿虽然这里少根筋……”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用手在太阳穴的部位凌空转了两圈儿,用肢体语言隐晦的表达了“丫是个傻逼”的中心思想,随后不置可否地一耸肩“但是,一来他和死者没什么深仇大恨,他和人发生冲突纯属逞能没够儿;二来他就算半夜突然想起来有个中年妇女惹他生过气,也不可能气到放着觉不睡,妞儿不泡,打了鸡血一般地跑到河边儿把人杀了——按照他的性格,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多滚几个温柔乡。”
这丫头明知对方是这个鬼德行,还和对方称兄道弟出双入对……看来也是一丘之貉。
陆长洲闷下一口气,重新拿起笔一直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来“这只是你的推测,但也同样说明,当天晚上,你没有和沙玉海在一起,也证明不了他没有时间杀人。”
“当然,证明他到底有没有杀人是警察叔叔的功劳,我可不敢去抢。倒是暖阳哥能证明案发时我和他在一起。”行云影得意地笑了一笑,“不过,海少儿家里人面广,没准儿再找找也能找出个证明人呢?”
陆长洲实在不能理解她到底得意得是个什么劲,更对她“做假证”的暗示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忍只能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那你送给沙玉海堂姐的钻石为什么会到了死者手里?”
“不知道。”行云影不负责任地摊了摊手,“您也说了,东西是我送给别人的,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没有监督别人怎么处置的权力,人家就算是一把火点了看亮儿也是人家的爱好,我不会干涉。”
陆长洲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番珍珠如土的言论纨绔得有些无法无天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