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会想到卓然叔?’阿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接着,阿球看到大叔公又拿起那件白大挂用力地抖了几下,为老太太穿了起来。再拿起帽子和口罩、手套给大叔婆一一戴好。
然后,大叔公就将一个铝盒子打开,倒进滚烫的开水,然后从那些长短不一的各式针具中,挑了几种出来,放进了开水中。如是者烫了三遍,大叔公就用镊子将针夹出,放在一块白棉布上。
接着,大叔公又燃了酒精灯,将棉球摆好。
大叔公做的这一切时让人觉得是非常娴熟,就像经常沏功夫茶的人,在做那些烫壳涮杯的动作。
大叔公做完,就用目光向大叔婆征询:行了吗?
大叔婆‘咯咯’地笑了起来,很开心地说:“还真是没忘哦……”
在大叔公做这些准备工夫时,叔公从茶几上拿起那两****笺和阿球凑着看了看,果然是两张处方,上面开出不少味药,还有几处圈圈叉叉的。
叔公对这些不大感兴趣,递过给阿球自己看。
阿球的爷爷、嫲嫲和妈妈、三婶都是医生。嫲嫲的她双亲及至祖上,都是悬壶行医者,可是说是杏林世家了。虽然嫲嫲等均是西医,但因家学渊源,所以对中医的认识要比一般的西医生熟悉得多。
在家时,嫲嫲、妈妈会在时不时买点沙参、玉竹、桂圆、枸杞之类的汤料回来,或煲汤、或冲茶。就算嫲嫲去温哥华住的那段时间里,她老人家也经常到唐人街买些金银花、葛根、厚朴、桔梗、茵陈、柴胡、五味子、山萸肉之类的药材,或者饮片回家放着,遇到他和陶茵几兄妹有点头痛脑热,又不是很严重的话,嫲嫲就亲自动手,煲中药回给他们喝的。所以,阿球自小耳濡目染,对中药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闻着中药香长大的,知道很多中药材的药性和使用方法。
只见一张方子上写着:《熄风降浊》。二剂煎服。计有柴胡、细辛、薄荷、归尾、天麻、石决明、钩藤、桑寄生等等。原还有丹参、白僵蚕,被圈掉后改为蔓荆子、山羊角片两味。每味药的分量不一,从5到15克不等。
另一张方子上写着:《去瘀通阳》。行针百会、印堂、四神聪、头维、率谷、四白、攒竹、丝竹空、头窍阴、合谷、足三里、三阴交等。捻扫梳揉并施,各半分。其中合谷、足三里、三阴交等三处穴位,是添加的。方子末尾还注有:午时循心包经取穴,艾灸两刻。
看完处方,阿球算是又学到新东西了。
他放下处方,就见到那位陈大叔一手提着折叠床,胁下夹着铺垫,一手拿着个电话来到了跟前。
陈大叔将电话递给了大叔公,就在旁边摆放折叠床。
大叔公接过电话后,就问大叔婆:“是你打?还是我打?”
“你有多长时间没打过了?怕有半年了吧?”大叔婆没回答,却来个反问。
“哼!果个衰仔唔听教,剩喺识顶颈,我懒得同佢嘥气!”大叔公愤愤地说。
“呵呵呵……真是有性格!”大叔婆笑吟吟地看着老人,半嘲半讽地问:“难道你不想治你这侄孙啦?还想发脾气?”
大叔公听了,心有不甘地在阿球和叔公两人脸上瞄瞄了两个来回。
叔公这时的神态好像这一切都与己无关似的,正一门心思地品茶,嘴巴还‘啜啜’有声。而阿球的双目眼脸已明显下垂,脸色也已白中透青。
‘唉……’大叔公叹了口气,不得不拨起了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