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的胡同口有颗大槐树,树冠如伞盖,槐树下阴凉地,马翠屏的儿子嘎子在和几个小孩子在门口的空地上玩耍,嘴里喊着:“一网不逮鱼呀,二网去赶集呀,三网逮个大金鱼呀”。
阳光照得马翠屏里间的小柴屋里满堂生辉,一张木板搭的床铺上铺着新做的被褥,屋子角落里的工具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改往日的凌乱。
秦和清试着从床上站起身下地,马翠屏和秦大娘坐在一边关切的看着。
秦和清站直身子,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满脸的笑容说到:“没事啦,你们看,和以前一样,长短正好,脚巴丫子还能用,你们看”有意识的在地上跺跺脚。
秦大娘心疼的弯下腰用手抚摸着秦和清的腿:“你轻着点,那晴好的这么快”
马翠屏看见秦和清的脸上隐隐约约露出痛苦的模样,但马上又被他掩饰掉。
马翠屏笑着说:“秦会长就是个急性子人,没两天就闹着回家,在这里住着呗”
秦和清认真的说:“不是我急,是全好了,全好了,不信我给你们跑一个”做架势要跑。
秦大娘赶忙拦住说:“得啦,得啦,你别吓唬我啦,你那点花花肠子糊弄不了我,妹子呀,我看呀,他要是再住几天,没准憋出别的病来,还是让他回家住吧”
秦和清凑到老伴眼前,舔着个脸说:“哎哎,要不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呐,是不是家里没我,你就不行是吧,嘿嘿嘿”
秦大娘翻白眼看着秦和清:“浑说,你也不怕叫妹子笑话,实话说,我着急咱那亲家母这几天不是要来吗,你不在家我怎么招呼,还有家里好多事等着你拿主意,哼,显着你啦”
秦和清得意的直乐:“哈哈哈,我说吧,离了我这臭鸡蛋还做不成槽子糕啦,哈哈哈”
马翠屏笑嘻嘻的看着秦和清夫妻:“秦会长在我这儿住的这两天,跟谁都上的来,秦会长脾气好,和谁都有话说,尤其他说您老家那些事和您出来闯荡的事,连我都喜欢听,哎,回去也好,回去也方便,回去吧”
秦和清客气的说道:“我说他马婶,您可别会长会长的叫我,我这个会长是大伙一起哄选的,我自己都不拿会长这个名头当真,您以后就叫我秦大哥,或者秦和清都行,叫会长听着别扭,显着生分。”
秦大娘伸手拽拽老伴的衣服说:“我那天说啦,让高师爷回话,不让他当这个狗屁会长啦,谁愿意当就叫谁当”
马翠屏笑着说:“秦会长您啦老成持重,大家伙都尊重您,叫会长是敬重您,您若让我改口叫您别的还真不好意思,要不我就叫您秦掌柜,如何?”
秦和清说:“行,叫什么都行,就是一个称呼,你看这些天我在这里没少给你添麻烦,我是个直性子,你别拿我当外人,以后有嘛事,您就吱一声,有事儿您就说,只要是我哪儿有的,您拿,凡是我秦和清能够办到的,我办,您就看着,我要是眨眼睛,我就不是人揍的,你往我脸上吐唾沫”
马翠屏赶忙说:“嗨,秦掌柜,您这不是说远了吗,从大沽口这事,就看出来您是个敢于承担,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的男子汉”
秦和清听了一笑,说道:“嘿嘿,他马婶,承您啦谬赞,在下实不敢当,您也不是外人,实话说给您听,要说我嫉恶如仇不假,刚直不阿,嘿嘿,有时候我也做不到”
马翠屏诧异的问:“瞧您说的,我不懂这些,是啊。”
“嘿嘿”秦和清说:“过日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脾气大可不能当饭吃”
“我不懂这些,我常听我爹说;真人不露相,您是我敬佩的人”
秦大娘扶着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