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说:“说了大天还不就是个木匠,有什么出手的”
田飞虎说:“再如,烧砖的和垒墙的都是粗活,“刻砖刘”弄块青砖刻出来些花样来就脱去了‘俗气’,那块砖成了艺术品,刻砖人的身份也就有了提升”田飞虎说完脸上红润,光彩照人,仿佛自己也有了斤两。
田大娘听老伴一说明白了这事的重要,心里也跟着高兴,可是又一想不对,于是她说:“我说田志远他爹,高兴归高兴呀,铸钟可不能和铸锅相比,铁锅家家都用的着,用坏了还得买,铁钟就不然了,居家过日子有谁买个钟挂在屋里头听响呀”
凡是铁厂街的商家都这样想,就连老秦也这样想,私底下和老伴议论过,十分的不看好。
田飞虎不以为然,他知道任何的事情在初期都是不被人理解的,于是他说:“这是目光短浅的说法,铸铁锅现在谁都会,不存在谁高谁低,我要的只是追求,”
田大娘说:“追求这些又有什么用”
田飞虎说“铸钟虽然说麻烦了一阵子,可是外头人都知道,铸钟不易,不是一般人能够干的了的,那就提升了我的身价,知道我田飞虎,不仅能够铸铁锅,还会铸造比铁锅复杂多得多活计,你想想,我是不是比别人高那么一点点”
田大娘问:“多一点点什么?”
田飞虎神秘地说道:“一点点的,关注”
田大娘想不明白,疑惑的说道:“关注,那是啥东西?”
新鲜劲一过,门口的人群也都散去啦,田飞虎这天正在后院里拾掇化铁炉,就听见门外面的钟声又响了起来,田飞虎叫田志远出去看看。
田志远出去不大一会儿,领进来一个身材高大,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会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他自己介绍说:“我是圣母得胜堂的谢福音,谢神父,我看到在你的门前吊着一口钟,这是你生产的吗?”
田飞虎点点头说:“没错,对,是我生产的,怎么着,谢神父,您有意买个钟”田飞虎早就有所准备,就知道铁钟一旦做出来,准会有外国的大鼻子找上门来,这也叫投其所好,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建教堂吗,你就得用钟,我这已经下好了食,就等着鱼咬钩呐:“您看那钟做的怎么样?从外观到音质,您尽管褒贬”田飞虎自豪的说着。
没想到谢福音的大脑袋瓜子一摇晃就跟个狮子甩头似的说:“呶呶呶,我要的不是这种,教堂的钟和你们国家的钟是不一样的,我这里有图纸,你看一看”说完从怀里拿出来一张图纸铺在了桌子上,
田飞虎上前一看,就见上面叉叉丫丫画着好多种钟,那钟还是真的跟田飞虎铸出来的不一样,有的旋直接连着斡,斡变成了一个横梁,横梁四方的,可两头是圆的,有的干脆整个钟被一个方框子架在中间,每个钟都配有一个钟锤,不是在外面,而是悬挂在钟的中间,上面都标有一些字码,曲里拐弯的看不大懂,谢福音解释说,那是阿拉伯数字,表示钟的外径和内径的各部尺寸,他又在图纸上写了中文的数码和阿拉伯数字的对比。
田飞虎指着钟锤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谢神父说:“这些钟都是从里面敲的,钟锤悬吊在钟的中间,用绳子拉动钟锤或者钟架,通过撞击发出声音”谢神父用手式引导着田飞虎的注意力,试图讲的明白一些。
讲了半天田飞虎才闹明白:“哦,中国的钟是吊在钟架上不动的,用外力击打钟面来发出声音,贵国的钟是在钟架上来回摆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