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相互之间的看看说:“必当如此,亡者已去,还是济着活人的事要紧”
张天师又把泛棹叫到了一旁,说:“少东家,我想你父之事非一时半晌就能了结,你又身涉缉案,官府随时可传,万不能流连徘徊,你若是再出事,我是上对不起高归的亡灵,下对不起秦记后代的子孙,我想你已知凤鸣的结局,千万千万不能因意气用事把自己的性命白白与人,我和你的几位长辈商量已妥,就在今天晚上棺殓,你尽过孝子之道,见你父最后一面,就赶快逃命去吧,剩下的事你就放心,有我这老兄弟的情分在此,决不能让秦兄走的委屈”
秦泛棹哭丧着脸,在此时他已经六神无主啦,他看着昔日的长辈们都关注的看着自己,明白这是为自己好,他说:“所有的人都惦记着我,怕我也被官府抓了去,恨不能叫我赶快就走,一时一刻的都不能停留。可是我秦泛棹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我心里想的是,父亲这么一走,秦记铁锅店就算是黄啦,从今以后铁厂街再也没有秦记的字号,所有的辉煌都成为过去,我自己不仅丢掉了少爷的身份,就连今后的生活都无法保障,我真是个混蛋”
张天师说:“你现在有了这种知进退的想法就很好,这样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帮助,知耻而后勇,为大丈夫之志也”
虽然张天师的鼓励对泛棹至关重要,但是他眼前还是一片茫然,他想到“前面是一条未知的路,充满着万千的变数,几天来的租界生活,使他深深地理解了艰苦奋斗的必要,一天的所有收入只能换回来可怜的几顿饭,如今家不存在啦,秦记铁锅店也付诸东流,自己没有了以往的依靠,真正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他心中悲愤万分,脑子被悲伤搅得昏昏沉沉的,人站在那一直摇晃,嘴里喃喃的说道:“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造的孽…”
张天师见了马上叫人把他扶到椅子上,没有泛棹的点头,一时半会儿这事还定不下来。
张天师心里起急,正自为难之时,田志远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大门,见着灵堂赶忙扔下包袱,三步俩跑的一下子就跪在了灵前,大声的哭号了起来,本来刚刚安静下来的人们又都哭成了一片。
秦大娘和邻居的老姐们哭的更是昏天黑地,几乎要随了去。
张天师见此情景,逐下定了决心,吩咐站在一旁的忙乎人说:“不再停灵了,马上入殓,”
几个忙乎人上前扶起田志远,然后就举行入殓仪式,成敛前铺棺,起灵时,由孝子抱头,仰面朝天,放入棺内,周围塞棉花、草纸、又在死者衣袖里放入两个面饼、一支九连环,谓之冥路打狗棒。盖棺前,用棉球蘸香油,擦死者口、鼻、耳、眼。最后由孝子“下扎”将棺盖钉死。
秦泛棹昏昏沉沉的任由着别人的指挥,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田致远满脸是泪的站在他的一边,抓着空闲的功夫,声音嘶哑的说:“泛棹,咱们俩还得赶快走,听三聚公的伙计说,金把头刚刚从落马湖出去,就知道咱们两人回来奔丧,说是明天叫官府前来拿人”
“他这是赶尽杀绝呀,他妈的,我非宰了这混蛋不可,不杀了这混蛋我誓不为人”一直沉默的秦泛棹忽然间暴怒的喊了起来,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张天师过来问清了怎么一回事,马上吩咐说:“把给秦少爷准备的行李和盘缠拿过来”又对田凤翔的几个伙伴说:“事不迟疑,你们几个负责把他们二人护送到租界,沿途一定要十分小心,金把头走城里,你们顺着河边走撞不上。泛棹少爷,这里面是你家柜上所有的存项,”
说着把装有盘缠的包裹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