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他顿一顿,补充道,“尤其是皇后,她是一个重礼节的人。”
“谨遵圣训。”
翌日,雍州来的战报,北魏二十万兵马依旧驻扎城外,并无异动。
“一个多月了,魏军按兵不动,朕却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安凌陌召了几位臣工于勤政殿议事,掷了奏表在桌案上,“诸公有何见解?”
都是朝中一二品的大员,支吾半晌,面面相觑。
安凌陌心底冷笑,什么社稷苍生、天下兴亡,说穿了不过是江山易主,与他们何干啊。
安凌陌起身,抄着手踱步,停至户部尚书胡庭正跟前,“爱卿有何高见?”
胡庭正拱了拱手,“微臣拙见,北魏此举必有所图,决不能放任自流。”说了同没说一样,安凌陌晓得他的这些臣子整日里出工不出力,但不成想已敢这样敷衍他了。
瞥一眼其余人,换得一片整齐划一的“臣附议。”
“附议?”安凌陌冷笑,“诸位爱卿附的是什么议?”环顾了一周,就近扯住一个老臣的衣领,“郑爱卿是两朝元老,来,同朕说说附的是什么议?”
老者惊惶间抓住安凌陌的衣领,话都说不利索,“陛……陛下息怒,微……微臣以……以为……”
“滚,都给朕滚。”安凌陌一把撂开手,将他的“郑爱卿”推个踉跄。
众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告退,险些撞着一路小跑进来的李愿。
李愿到安凌陌跟前匆匆扎了千儿,“陛下,楚将军八百里加急的奏表。”
安凌陌连忙接过,是请战的折子——“魏军千里奔袭,命脉在于粮草,粮草不济,久战必溃。其明修栈道之静皆为掩我军耳目,如臣所料不差,魏军定于暗中屯粮,欲渡陈仓。臣失察,以致错勘敌情、延误战机。军情紧急,臣请即刻出战,伏愿陛下允臣戴罪立功。”
安凌陌阅罢,急声道:“即刻拟旨,八百里加急送往雍州。朕准他所请,教他一切便宜行事。”
李愿应个是,旋身便要走。
安凌陌将人喊住,“还有,他若得胜还朝,朕亲自去城外迎他。”
“去吧。”安凌陌说罢摆了摆手,缓缓在龙椅上坐下。
父皇曾说过,边关埋着无数大燕将士的骸骨,为君者若背弃了大燕江山,便是背弃了这万千英灵。
他那时年纪太小,不明所以,如今想来,原是字字沉痛。
既为君,便退不得,便要与江山社稷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