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极其单纯的舒霞,对人对事满腔热忱,在她眼里一切都是明朗的,尤其是她所深爱的石柳村和父老乡亲,都是那么亲切,那么可爱。
在她看来,村里几乎没有坏人,即便有些人做了坏事,她也会认为是一时糊涂。
书欣认为村里的事情也很复杂,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回村才几天的功夫,还没正式开始做剧团里的事情,她就遇到了麻烦,这跟她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样。
舒霞忽然间感到文生不让她办剧团,就是因为村里的事情太复杂了太难办了。而文生不说出不让她办剧团的原因,是他人精明,怕说出来话越说越多,越说越说不清,弄不好传出去惹人。
看来这剧团的确是不能办了,不办就不办,有书欣在身边,慢不说办不成剧团,就是叫她吃刀子也能接受。
此时她仿佛得到解脱一样,忽然感到非常轻松,于是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不大一会儿,李平带了十几个男女来到她家,一个个面带怒色地站在她的面前。李平先进来站在最前面,一眨眼就看不见了,可能是躲到了后面。
舒霞心里想,李平看上去绵绵善善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小心眼儿。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要不就不要领人来了,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闪闪的,你有甚理由讲清说明,只要你说得对,任你怎么处置也行,何必叫了这么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跟我过不去。
她这样想着,坐起身来,仔细端详是些谁了,可是看来看去,一个都不认识。只见其中一个女的,看样子三十多岁,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她说:“你勾引年轻后生,闹得好几家人家都打红闹黑没法过光景了?”
“什么?我勾引年轻后生,还是好几家?”舒霞对眼前这个女人无中生有的话感到可笑,“你们是不是梦见了,我勾引谁了,叫他来质对来!”
“大白两天,谁做梦了?你才是做梦了,你是不是下面痒得不行,非得好几个后生戳你?”
“你是血口喷人,”舒霞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些陌生人的侮辱,反驳道。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一个络腮胡子男人问,“怀的是不是我的孙子?”
“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多会儿怀孕了,”舒霞看着那个络腮胡子并没有恼怒,口气很温和地说。
“那么你还没怀孕,没怀孕我现场给你种,行不行?”一个长着兔嘴的秃头后生说。
“赶紧离开我家,你们这是犯法,我要告你们,”舒霞还是很温和地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一伙人说。
“对这种面面上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尽做坏事的女人,坚决不能饶恕!”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没等她分辨,一伙人就把她揪扯起来,用一块儿湿毛巾堵住了她的嘴,接着就把她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一会儿就抬在了舞台上,舒霞不敢睁眼睛,只听见戏场里人很多,吵吵嚷嚷成一片。
书欣哪里去了,怎么不保护我,二哥哪里去了,文生哥哪里去了,你们怎么都不管我了,我没做什么错事,怎么就这么侮辱我,舒霞睁开眼睛一看,戏场里人挤得满满的。
舒霞恨不得一下子死去,只是由不得她。她忽然感到两条腿被撇开。一伙人把她举得高高的,她虽然紧闭着眼睛也能想到人们是怎么看她**裸地被人羞辱的样子,她感到她生不如死。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被高高地抛在空中,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她在空中飞着转了几个圈以后,飞回到媳妇柳的树枝上了,定睛一看,周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戏场上满是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