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这种话?”舒霞说。
柳翠花神秘地说:“你听我跟你说。那天半前晌,胡毅来了我这儿,一进门就哭。我说我跟你爹一块儿唱过戏,跟你的亲姑姑一样,你有甚委屈就跟姑姑说。他就跟我说了算卦先生说他活不成了的事情。我问有救没救,他说有救。
“我问他怎么救,他说他在二十五岁前跟四个有夫之妇睡了觉就有救了。我说这还不是好办的,他说他已经跟三个睡了,还有一个不跟他睡,这个人谁也代替不了。我说你是不是想跟姑姑睡,他说不是。我问他谁了,他先怎么也不说。
“我一猜是你,他说猜对了。我说你跟姑姑睡不是一样的,他说他不爱我,还叫我骂了一顿。我说你有眼不识荆山玉,他说这没办法,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能瞎说。
“他就哭着求叫我求你,说你跟我关系好,好说话,我为了救胡毅的命,就答应了。”
“我说你说话做事太随便,不动脑子,你还说你动了,”舒霞说。
“你不要着急,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我先答应了他,见他高兴了,就问他算卦先生什么时候给算的,叫他详细说一说。他说不能详细说。只说他考住初中那年,路过他家的算卦先生说的,算卦先生叫心诚,不心诚就没救。我还是不信,他就叫她妈来跟我说。她妈一抹一把泪地求我,叫我好好儿跟你说一说。
“我也真难,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做这种事,可是我知道你心善,又是只睡一次,就答应了。胡毅跟我说事情做成了,他给你10万块钱。你能说你不是有福的?”
“我真的可想跟胡毅睡,能叫胡毅定上一圪蛋死了也不屈了。你还不是甚好事也能遇上?”
“你少说些没勾头的话,甚年龄了还是嘴没遮拦地灰说一顿,”舒霞说。
“灰说也是一天,正说也是一天,”柳翠花居然问舒霞,“那次在戏场里,是你先撩拨的胡毅,还是胡毅先撩拨的你?
“照你这么说,是我撩拨胡毅了?你怎么会沁出这种话来?”舒霞说。
“胡毅跟我说的,他说他站在你身后,你给他说戏,你的屁股直往他身上靠,弄得他由不住了。”
“他还说甚了?”舒霞生气地问。
柳翠花说:“他拿出来,你背过手捉住了?”
舒霞说:“你也信他说的话?我站在那儿边看戏边跟他说戏,突然觉着身后不对劲儿,我赶紧就往出走。这是你编造的,还是胡毅跟你说的?”舒霞说。
柳翠花说:“我给你编造下个甚了?”
舒霞无言。
“村里人把你说成个金娃娃,我是叫唾沫星子淹死了。人们瞎了眼了,哪能看出你比谁也爱男人,你只不过是假装正经?”
“我爱男人是爱自己的男人,谁像你,自己的男人不爱,只爱别人的男人?老的也爱,年轻的也爱,”舒霞说。
“我爱也没你爱得厉害!”柳翠花说。
舒霞严肃地对柳翠花说:“行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柳翠花不敢做声了,眼睛顿时又成了个水包。
舒霞看着柳翠花那个可怜样子,上炕揪了个枕头躺下,对翠花说:“你把大门锁住,不要叫人打扰。我好好跟你说说话。”
柳翠花赶紧出去把大门锁了,回屋后,跟舒霞脸对脸躺下了说:“你知道不知道胡毅养活上他妹妹胡莲了。”
“越发是没的,不该我说你,你是不是得了灰说八道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