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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录》正文 第94章 读《定林所居》
    屋绕湾溪竹绕山,溪山却在白云间。临溪放艇依山坐,溪鸟山花共我闲。——王安石《定林所居》

    人的一生没有什么不是装出来的,度量、情怀、关系、事业、境界……装的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这边是“伪”对“真”最大的关照和最善意的回报。

    常人只羡福禄不羡仙,仙太远,更何况富贵犹隔常人几座山。前些年有句话:“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骚动了一大片文学青年的情怀。其实没有所谓的远方的诗,这“苟且”如春草,渐行渐远还生。离开了习惯的“苟且”环境,新的环境呆久了也还是“苟且”。我们看到的远方,是别人的苟且;所谓的诗是将别人的平淡映照为自己的不甘、憧憬和期盼。身前用事沥肝胆,弃工独游到辋川。山中一夜杪重雨,芙蓉花照鹧鸪眠。正是因为现实中的“争渡”和“摩擦”,碗中饭、锅里粥、田中米、仓里粮,脚下地、膝上金、腹中财、头上名,所以总会有“如愿”和“失意”,难免会“患得”和“忧失”,早不复“篱落花阴追黄蝶”的年龄,难觅得“小荷蜻蜓爱细流”的纯心,回头顾往惊三叹,举足还须蒿里行。

    你未见此花时,此花与你同寂。你来看此花时,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诗意的生活本就是当下你所处的“苟且”。生活是多姿多彩的,但只有善于与自己相处的人,能把枯燥和寻常过出诗意。我不喜欢和哪些谈希望和意志的人打成一片,踌躇满志如果得不到认可,总是要归于万念俱灰。你看别人活得诗意,让你来过便是满怀的失落和无望,因为你终究妄想太多。起居坐卧是人生寻常事,吃喝拉撒是人生平常事。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盲在不知己色,聋在不知心音。螺狮壳里可以起道场,咸豆腐干里有牛肉味。梦想是潘多拉的盒子,屠刀是得真传的法器。不关照此心而追逐烟花雪月,实在是舍本逐末。终日对山独自坐,不厌唯因此心闲。瓢水浇出叶子花,箪壶果得胃肠宴。

    有理想的人苦于不能知行合一,过来人不必苛求知行合一,知与行貌合神离也不错。在下能够安生,在上能够安心,最苦的是这些半上不下的“二混子”文化人。因为读书总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百度查阅的时候搜到一个叫“才真旺姆”的小姑娘,这姑娘居然也是和我认识的一部分人一样,文艺青年,把生活想当成小说来过,都喜欢那个什么“阿弥陀佛么么哒”,我的个天老爷。别人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别人的心境不是你的心境。跳出一个坑,又入一张网。爬了次山,有了种所谓的“顿悟”,出家了,偶滴个神啊!不是套路就是套剧啊。

    我不否认出了家可以专职治心,可是这件事本来也不必搞成这样。你在木床上睡觉是睡觉,你在钢丝床上睡觉就不是睡觉?尤其是那些出家的谈感想的时候说比以前清净自在了许多什么的,首先要表示肯定,其次我只能说不过尔尔,为了皆大欢喜我只能说“能安就好”。吃块僧人给的瓜,知道马上布施一百元;扭头买三个圆白菜,却不愿让农民两块钱。这样的行为不一,根源就在“知”都不通透。即行即觉,即觉即行。长向这八个字用功夫,你的膝盖就不会跪出茧、磨破皮。至于我,你们就别挑毛病了,我即不是文化人,也不是修行人,我就是个二混子。

    我生气了男女不论,老少无别,我也俗的很,譬如现在,我想去上个厕所,而且是大便。去我的吧!找手纸去了。

    (本章完)